“难得下午没事,出来放松一下。”
“如果梁总知道你放他鸽子,只是为了放松,不知作何感想。”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会理解的。”
两人慢悠悠走进公园,公园不大,绿化倒不错,游人在树荫下或坐或立,正是鲜花怒放的季节,看上去悠闲美好。
“你看,来这儿的不是大爷大妈,就是些小孩子,聂总,你混进来不觉得可耻吗?”
“年轻时不享受,等熬成大爷了还有什么意思?”
“说我年轻倒情有可原,但是聂总您……”凌静妍拖长音调,促狭地打量聂文远,惹得他伸过手来抓住自己。
“没办法,那些老牛偏偏就喜欢啃嫩草。”
凌静妍脸上一红,被他深不见底的黑眸看得有点心慌,手一挥想甩开他,却被他抓得更紧,他的手宽厚有力,掌心软软的,被握着很舒服。
她垂下眼睑,任他牢牢牵住自己。
似乎这样,也不错。
五月的风温暖和煦,两人十指紧扣,在小径上走走停停,时间仿佛都走得慢了,呼吸间都是春的气息。
走了不远,前面出现一些儿童区,许多小孩子在那里玩耍。
看见凌静妍站在儿童垂钓池旁看得过瘾,聂文远问:“想玩吗?”
“不玩,小孩子的游戏。”
凌静妍推辞着,却被他拽过去,找了两张小板凳,鹤立鸡群地混在一堆小孩中间。
仗着年龄的优势,没一会就有一条通红的小鱼上钩了,凌静妍叫着,没出息地兴奋得两眼放光。
聂文远殷勤地递过小桶,不过凌静妍小心地扯着鱼线,将鱼钩从小鱼嘴里解救出来,重新把它放进水里。
“不玩了,走吧。”
“这么快就不玩了?”
“嗯。”凌静妍一脸可惜地瞅着鱼池:“听说咬过鱼钩的小鱼都活不久,我们就别再残害生命了。”
“你喜欢的话,可以捞几条回家养着。”聂文远替给她一个鱼勺。
“我连人都养不活呢,哪有这种善心。”
凌静妍说完站起身,聂文远笑着摇摇头,这口是心非的女人,一定要装出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让人误会吗?
然后是一个写着“砂画彩绘”的摊子,不少孩子聚精会神地坐在那里涂鸦。
聂文远又拉着凌静妍坐过去,找老板要了两个白色陶偶,拿起调料,一本正经地涂着。
凌静妍挖苦:“聂总,继昨天的老年痴呆后,您的智力又有退化的迹象么?怎么迷上了小孩子的玩艺啊?”
“同样的黄色,在普通人手中是牛屎,在马良手里就是金子。”聂文远把另一个陶偶塞到她手中:“要不比比看,哪个能创造奇迹。”
“比就比,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笔马良呢?”凌静妍手中是个小女孩的陶偶,她拿起画笔,仔细地替它上色。
过了一小会,两人手中的陶偶都穿上花花绿绿的衣裳,聂文远瞥了一眼说:“凌秘,你的审美观还真是独特,哪有女孩长着红头发,还生了双绿眼睛的?”
“你懂不懂艺术创作?”凌静妍将手中的陶偶举到他面前炫耀:“是不是比你那只刻板老套的玩偶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嗯,再加上一点就更完美了。”
聂文远一本正经地瞅着,举起手中的画笔,伸过去,镇定地在凌静妍双眉正中央点了一笔。
凌静妍一怔,接着回过神来,恶狠狠地抓起画笔,朝聂文远脸上反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