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符文,真美。”
“天呐,我啥时候能刻出来啊。”
“苏师叔的手笔,当然没话说咯。”
“按理说,并非师叔刻的。”
“乱弹琴!除了师叔,这山上还有谁能刻出这么完美的阵符?”发话之人猛而降低了声调,“就算是宗主大人,怕也刻不出来哟。”
“对呀,你凭什么这么讲?”
“你们想啊,师叔本就是符道大家,能耐是咱们早就见识过的,今日又何必再露身手?多此一举嘛。”
“嘶……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瞎猜个卵劲,问问不就知道了?”
询问的结果,飞速传遍讲堂。
不少符道天骄,一时汗颜。
气氛,登时就炸了。
议论,随即演变成争论。
“什么,山下人刻的?!”
“师叔,这怎会出自区区杂役之手嘛,您莫要以此来激励我等啊。”
“就是!咱们学了这么久,钻得够深了,也不过摸到个皮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敢赌一块灵石,”还是先前那个被压低的语调,“就这造诣,宗师兄也比不了。”
“同感。”
“嘘——,不要命了?除了连师兄的教诲,宗师兄最受不了此等闲话。这要是传入他耳中,你两个就不是受到作弄那么简单了。”
“对啊,而且我听说,宗师兄近来对天音峰的十三师妹青睐有加,怎会就此甘心被一介杂役比下去?”
“呸呸呸,失言失言。”
“我、我什么也没说。”
“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这边不说,自有人说。
且类似的说法,可谓花样百出。
宗文阅的脸,早发绿了。
同样绿的,不止他一个。
“宗师兄,”叶舟拉着童泰凑上近前,“别听那些个瞎掰,我们几个是绝对信你的。”
从相貌来看,宗文阅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没胡子可吹,只能瞪眼,因为紧咬着牙关,腮帮子突起一块来。
“你既在何长老名下,于宗务有涉,”宗文阅压低了嗓音,“可曾听说过此人?”
“就他妈等你这句话。”叶舟窃喜,眼中的奸意乍闪即逝,假意忖了片刻,道:“没记错的话,不久前确实有个新来的。”
“怎见得就是他?”
“招役大典已过数月,若是旁人有此能耐,早被挖掘出来了,断不至于等到今日。”叶舟侃侃而谈,“偏偏他一来,就生了这档子事儿。”
“是不是他都不要紧,我也有些日子没下山了,正好去走走。”宗文阅抽了抽嘴角,“你只管想想,那厮姓甚名谁?”
“叫……”叶舟紧闭双眼,一副苦思模样,“宠渡,地在河心岛上。”
“嗯?”宗文阅额头微蹙,“怎么听着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