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奈尔团长的脸上已经无比接近青紫,而身旁的宪兵们也没什么两样。
「三个拿着武器的大人对三个小孩子,其中一个还被绑起来……脑子没有残缺的人想必都知道哪方更为弱势呀。」
言下之意就是这些人的脑子都有问题。
海蕾涅用一种混合着怜悯与鄙视的神情望着对面的宪兵团团长和利己主义商会,后者差点没有吐血。
「如果你们坚持要以这种理由强制下结论,那么我们也有理由怀疑商会和宪兵团是不是有巨人潜伏进去。不过我想不懂何谓『反抗』的人应该也无法成为优秀的商人或是宪兵吧?」
也就是说如果要用这理由怀疑艾伦的话,自己也脱不了嫌疑。「本性残暴」这只不过是想快点解决艾伦的借口,要如何去证明?
而且照海蕾涅这么一说,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巨人奸细的人,就必须承认自己也是个无能的士兵或商人。
这下子那些原本叫嚣的人也无话可说,嘴巴大张着,活像是在邀请苍蝇飞进去。
就连调查兵团和驻扎兵团的人也因为这出乎意料的转折感到瞠目结舌。
瑟瑞斯和三笠仍然面无表情,萨克雷总统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
艾伦则是看到了阿尔敏放空的眼神默默无言。
海蕾涅满意的看到了在场宪兵们好像被哽到的表情,纤细的手指放在嘴唇旁,冰蓝色的大眼在宪兵及保守派之间转了一圈。
「眼睛浮肿、脸色微黄……这显示了肝硬化、大脑神经细胞和神经结构萎缩退化病变……」
银发少女用着轻飘飘的语调说出这些医学专有名词。
「这些全都是酗酒症状。」
现在,反击正式开始。
「以上说明的情况从大多数的宪兵团成员脸上都能看见,啊啊,宪兵团师团长先生以及一旁的司祭先生似乎也有这种症状呢。」
突然惊醒过来似的城墙教猫头鹰脸司祭急忙为自己辩解。
「那、那些都是以前──」
「没错,现在各位已经戒掉了长期酗酒的坏习惯了呢。由此可知那只是年少轻狂的错误不是吗?」海蕾涅笑得天真无邪,时常面无表情的她一旦笑起来,会给予人一种扰乱人心的冲击:「那么,只是九岁小孩的『正当防卫』就不应该被解释为『本性狂暴』,不然诸位早就因为以前的坏习惯,而理当失去保卫人民和侍奉神的资格了不是吗?」
看着那些人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海蕾涅又轻巧的补上了一句。
「顺带一提,诸位也有不少人有『肾亏』现象呢。」
除了艾伦和三笠脸上露出不解之外,其他人包括阿尔敏的脸色顿时变得怪异了起来,有点想是想笑又不敢笑出来的表情。
而宪兵团和商会及城墙教的人们的脸色都颇为难看就是了。
「六年前的事件,那三人杀了三笠的父母,绑架了三笠。我们去救三笠的同时和他们起冲突是可以预测的,要是不反抗就会被他们杀掉的。而且……」
海蕾涅突然露出了有些悲伤的神色,眼睛有一瞬间和站在外围的瑟瑞斯对上。
「八年前家母莎莉丝汀也被人口贩子所杀,艾伦当时也有目睹到部份事情经过,所以对于阿克曼一家的事情稍微激动也是在所难免。」
这次骚动的声音来自于旁听的一般民众,他们正眼眶湿润,面带同情的看着台下的少年少女。
似乎成功地将悲剧少女的形象传达出去了呢。
效果不错,不过不够……还不够。
「那时候家母明明有宪兵陪同,那位宪兵却临阵脱逃,虽然他辩称是去找救兵,但是他就那样将家母置之不理逃走了呢。家母与还未出生的孩子就这样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
刚才说出三个孩子杀人事件的奈尔·德克团长,以及那些附和的宪兵和商人们的脸色现在都变得非常难看。
「就像『萝丝玛丽·埃特格』事件一样。」海蕾涅再度投下一个炸弹。
不知道是哪些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四面八方开始出现吵杂的声音,责骂声、辩解声、互相推卸责任的声音……
得到想要效果的海蕾涅依然没有停下话语。
「因为只是平民,就无法像贵族一样得到宪兵们的誓死守护吗?这对人民来说真是件悲哀的事。我听说最近的『萝丝玛丽·埃特格』事件不也是一桩悲剧吗?」
这事件的确就目前来说算是大事,现在民众都想办法利用捐钱或介绍工作来资助埃特格父女的生活,德斯提尔男爵也面临被民众及商会夹攻的惨淡局面,宪兵团也无法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