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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她竟又恢复了往日的伶俐,甚至顺手接过小丫头递来的温茶漱了漱口,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王熙凤话音才落,便听席间有人接过话茬——
“凤哥儿到底是操心太过。”
贾梁氏温声开口,眉眼间带着几分心疼,“即便这宴席要紧,也没得叫你一个人扛着的理儿,大可说出来大家伙儿分担些,何苦累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她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薛姨妈笑道:“正是呢!
凤丫头素日里事事周全,倒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知你辛苦。”
凤姐灿灿一笑,连忙欠身道:
“太太们疼我,我心里岂不明白?只是——”
她眼波一转,笑吟吟道,“实在是府上这几日的喜事一桩接着一桩,我一时被冲昏了头,倒把这劳累给忘了。”
王熙凤这话一说,倒把众人说得哭笑不得。
贾母不禁放下手中的酒盏,感慨道:"
听你这么一数,可不是老天的恩典都挤在这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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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眼睛眯成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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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东府蓉哥儿媳妇生了儿子,给咱们贾家又添了一重香火;
紧接着国公爷回京,圣眷隆恩,封爵赐赏;
再是大姑娘晋了贤贵妃的位分,还给宫里添了位公主。。。。。。
这一件件一桩桩,说出去谁能不眼热?"
贾母说着,眼角竟有些湿润。
王夫人见了,连忙奉上帕子,轻声道:"
老太太这是高兴糊涂了,这样的大喜日子,倒招得您想淌眼抹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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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坐在一旁,手里捏着一粒果子皮儿搓弄,闻言轻笑一声:"
是啊,咱们府上今年的福气确实大。
只是光看别人风光,我这心里。。。。。。"
她顿了顿,故意瞟了王熙凤一眼,话锋一转,"
怕是有些人啊,只顾着张罗喜事,倒把自已累出毛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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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满堂顿时一静。
众女有些无语,便是你再怎么看不惯这个儿媳,那也如此吧!
贾母听闻凤姐这番话,眉头微微一动,目光在邢夫人身上略一停留,那眼神虽淡,却透着一股威严。
邢夫人自知失言,当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里的果子皮儿也不搓了,只垂着眼不敢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