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逆子,竟拿蝶儿跟他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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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到太子手受伤了,急匆匆上凤辇,往御书房赶。
迎面走来四个入宫不久的年轻宫女,正在热烈讨论着什么,未曾察觉由远及近的凤辇。
“你们听说了吗?昨夜东宫抬出足足一百二十八箱聘礼,直接送到宫外去了。”
“我知道,我干弟弟在东宫当差,昨夜一宿没睡,忙着和礼部的人收拾东西呢!”
胖一点的宫女顿了顿,细声道:“我听说除了无数金银珠宝外,还置了一颗夜明珠。”
另一个面露惊讶:“夜明珠,那不是太后娘娘专门留给下任太子妃的私藏吗?先前献王妃退婚,才将夜明珠原封不动送回来。”
“你干弟弟可提及送到宫外何处?前阵子东宫与相府议亲,殿下病体有恙,首辅夫人驳了坤宁宫娘娘的脸面呢……”
“他说是晴湖区域的显赫府邸,牌匾上写着阮府二字。”
“阮府?京城世家有这一姓氏吗?”
宫女们议论纷纷,直到排前的人发觉凤辇出现,顿时脸色煞白,重重咳嗽两声,拉着身边人跪下请安。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抬手,示意辇轿停下。
她垂下眸来,瞥一眼瑟瑟发抖的宫女们,脸色异常冷漠:“折枝。”
“奴婢在。”
“胆敢非议太子,给本宫打烂她们的嘴。”
“明白。”
凤辇继续往前推进,随行宫人表情淡漠,身后传来的哭喊声和呕血声,如家常便饭一样正常,引起不了丝毫注意。
皇后抵达御书房时,见房内氛围肃杀,恒楚帝面色阴沉,跪在地上的殷珩,倒是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这是怎么了?”
皇后望见地上碎裂的玛瑙球,眉头微蹙,迈步走入:“父子俩竟闹得这般剑拔弩张。”
恒楚帝揉着太阳穴:“还不是你的好儿子,你听听他要做什么荒唐事!”
皇后心知肚明看向太子。
殷珩冷声道:“只许父皇放火,不许儿臣点灯。”
“逆子。”恒楚帝气得拿砚台敲桌子,咬牙切齿道:“朕是一国之主,自然可以想宠爱谁就是谁,可你是吗?你别忘了,朕还没死,这把龙椅还没交到你手里!”
“咳咳!”
他剧烈咳嗽着,颤抖不已。
太子行事稳妥,二十年从未出现过反叛。哪怕让他打败三个国家,才能拥有继承权,从未有过怨言。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变了。变了有棱角,不再圆滑,变得锐利,展露锋芒。
皇后眨眨眼,听懂了他的意思,心里略过不适,将太子扶起来:“你父皇身体不好,你不要再胡言乱语惹他生气了。”
殷珩声色寒凉:“聘礼已下发,最迟月底,东宫会举行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