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盖着真丝被,任由李医生替她量了额温。
38度8,高烧。
“这么高的温度,得先退烧。”
钱医生正要去药箱里拿药,周宴西却出声打断,“她喝了酒,能吃药吗?”
“那不行。”
钱医生摇头,“那只能先物理降温,别穿的太多,用温水擦拭她的脖颈,胸口,腋下与腹股沟处,尽量让她发发汗,六小时后如果烧没退再吃药。”
周宴西让她留下基础药物,便让阿耀送客。
临走前钱医生犹犹豫豫开口:“周生,女子体弱,经不得折腾,任何事都要适度啊。”
这明显是误会了。
阿耀不敢看自家老板的神情,拖着钱医生就走。
周宴西阴鸷着脸,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在客厅站了一会,提步去了浴室拿来新的毛巾,打湿后返回卧室。
床上的一侧鼓了一团小包。
他走近坐下,也许是体温烧上来了,南鸢的脸色绯红,双眼紧闭,已经重新昏睡过去。
周宴西沉着一张脸,动手扳过她的身体,熟练地将打湿的毛巾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过了一会他重新拿下来,又去卫生间打湿毛巾,拉开了被子的一角。
南鸢方才是直接被他从浴缸里捞出来的,通身只松垮的围了一圈浴巾。
这种欲遮还有的风景,周宴西只看了一眼呼吸就有些加重。
但他很快又想到钱医生临走的那句话。
“女子体弱,经不得折腾”
草!
他是男人,不是贱人。
他重重呼吸两次,这才重新拉开被子,仔细替她擦拭了身体。
也许是一会儿冰一会凉,迷糊中的南鸢皱了皱眉,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
声音不大。
甚至有些像是呜咽。
像极了周宴西幼年在花房里养过的那一只小猫。
他在床侧伫立许久,望着南鸢,眼里是一片汪洋。
深渊,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