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办法?两行从成立到现在,越做越萎缩,一点也没有踩到时代的节奏。
完全是在走回头路!
唉,我们总是要有人出来,说壮士断腕也好、说新陈代谢也罢,这个工作是免不了的。
说的难听一点,多少地方上的大小领导的亲戚在里面?
“所以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多年来,两行发展中的许多错误的决策,才导致了现在臃肿不堪的局面。
再这样下去,非倒闭关门不可。”
邱虹也有些伤感的说:
“我在农商行看员工花名册,有那么多员工之间是亲属关系的,要是一家人有人被减员了,这日子可真不好过了。
还不要说会引起家庭的矛盾和变故。
“还有,我们银行的员工,绝大多数比较封闭,生存技能又单一。
比如我们的银行会计到企业上去,只能当出纳用,根本干不了企业会计的工作。
“所以,要是离开银行,年轻一点的还好说,有一个学习适应期后,慢慢能找到出路。
可是那些中年人,特别是人数占比多的女同志,她们能干什么?”
闻哲苦笑着说;
“这一步总是要走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亘古不变的铁律。
国有大型商业银行当初的改制上市,不也是如此?
“我在总行时,曾经专门做过银行业就业人员十年情况调研,也是我带硕士生的一个课题。
嘿嘿,怎么说呢?我是一点也不乐观!”
“哦,怎么说?”
闻哲看着渐渐西沉将没的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无奈的说:
“真是一言难尽。
概括起来说就十二个字,‘近亲繁殖、利益至上、关系为主。
’”
邱虹笑了,说:
“闻市长对银行业这么悲观?”
闻哲说:
“你原来在大型国企,后来转到银行来,估计也感同身受吧?”
两人一时都没有话说。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汽车到了长宁大学附属中学的门口。
闻哲叫梅江涛停了车,他同邱虹步行进入学校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