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左手收住三节魔棍,探臂抓向他的胸襟。
司徒筠一惊,以为对方要取真禅性命,情急下掷出芷素玉剑,奔袭黑衣男子后心。
黑衣男子反手挥棍蹦飞芷素玉剑,却没有注意到真禅的眼眸里猛然迸射出两簇骇人的深幽冷焰,伸手握了一把漫天飘扬的血雾,掌心赤芒一闪“呼”地迸裂出数十道森寒刺目的血芒。黑衣男子的胸膛、左肩、双腿一瞬间被血芒洞穿,喉咙里发出一记惨叫身躯轰然爆散,连带那个昏死过去的青衣大汉也被炸得尸骨无存。
血滴飞溅到司徒筠脸上,她不由呆了,猛地她痛呼倒地,右腿已被魔刀砍中。
真禅目露冰冷煞光,身子贴地飞到,一拳击偏左边黄衣人劈落的魔刀,口中喷出一束血箭刺穿右首黄衣人的咽喉。
“砰!”他的身子重重坠落在司徒筠身上,口吐血沫昏了过去。
最后一名黄衣人见同伴死伤殆尽,冲上前怒吼道:“杀!”总算盛怒之下仍记得真禅的身份,不敢对他痛下杀手,魔刀劈斩向司徒筠眉心。
司徒筠被真禅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芷素玉剑又已脱手,一时六神无主闭起眼睛尖声惊叫。猛听有人喝道:“尔敢!”
一束剑华飞掠过棕榈林电射而至,招式手法几与司徒筠刚才那下如出一辙,但威势惊人不知凌厉了多少倍,立时贯穿黄衣人胸膛,“咄”地插入树干。
司徒筠死里逃生惊惧交加,睁眼望去就见一名身穿白衣的英俊青年飞身而来,正是自己的大哥司徒龙枫。他抬手摄出钉入树干的仙剑“风雅”归入鞘中,叫道:“筠儿,你怎样了?”弯腰从司徒筠身上抱起真禅,弹指封了他伤处的血脉。
司徒筠眨眨眼睛感觉自己有些头晕,从地上坐起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司徒龙枫舒展灵觉,探查四周是否还有灭照宫余党,回答道:“我去颂海小筑找你们,却见到了桌上的留言,便一路往北追了下来。”
司徒筠勉强稳定心神捡起芷素玉剑和乌龙神盾,瞧了眼地上的尸首,瑟缩道:“刚才吓死我了,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和真禅……。”
司徒龙枫语气凝重道:“这些都是灭照宫的人?”
司徒筠点点头,小声辩解道:“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差点没命,大哥,你都亲眼看见了,对吗?待会儿见到爹爹,可得帮我作证。”
司徒龙枫望了眼怀里的真禅,说道:“你的伤不要紧吧?咱们先回去。”
司徒筠问道:“那这里怎么办?”
司徒龙枫一边抱着真禅往回走,一边应道:“我马上找人来处理。”
三人回到颂海小筑,司徒奇哲和两位琼崖剑派宿老卓奇川、雄奇煌业已闻讯赶至。
众人先将真禅送回床上紧急救治,之后便听司徒筠哭着把适才的经过叙述了一遍,最后道:“要不是他刚才挡在我前面,拼死又杀了那个黄衣人,我、我……”
司徒奇哲轻抚爱女的背心道:“别怕,都过去了。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为父吧!”
卓奇川问司徒龙枫道:“那几个死掉的灭照宫部属你是如何处置的?”
司徒龙枫道:“已经命人挖坑深埋,清理现场了。”
雄奇煌赞赏地拍了拍司徒龙枫道:“对,咱们给他来个死无对证。”
司徒筠伸手摸了摸真禅的额头,惊呼道:“爹,他的额头好烫!”
司徒奇哲深深看了爱女一眼,叹道:“我去拿‘千秋秘炼膏’,你总可安心了吧。”
他走出颂海小筑,卓奇川、雄奇煌和司徒龙枫亦跟了出来。四人行出一段,来到司徒奇哲的书房。卓奇川问道:“师弟,你怎么看这事?”
司徒奇哲已没了适才的笑容,深沉得如一口看不见底的古井,缓缓道:“再看看。”
雄奇煌紧锁眉宇道:“他连屠三名灭照宫部属,这是筠儿亲眼所见。如此看来,这小子真像是在被追杀。”
卓奇川冷冷道:“三名部属而已,你怎知这不是杨惟严演给我们瞧的苦肉计?”
司徒龙枫道:“莫非杨惟俨听到了什么风声?否则怎会如此凑巧,不早不晚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他亲孙子逃亡到南海,还昏死在山庄外?”
卓奇川道:“管他是真是假,不如咱们顺水推舟,将这小子交给盛西来算了?”
司徒奇哲一直在安静地听着众人的商议争论,沉思半晌道:“不,我们留下他。”
卓奇川道:“明天盛西来就会登门要人,又该如何应对?”
司徒奇哲胸有成竹道:“那咱们就大大方方地相迎。强龙不压地头蛇,我量他盛西来也不敢强搜我的琼崖山庄。”
雄奇煌拍案道:“好,就这么办!我这就交代下去。”
司徒奇哲颔首道:“枫儿,辛苦你立即起程去一次中土,暗中探听明白真禅逃亡的前因后果。卓师兄,麻烦你加派人手巡护山庄,以免灭照宫的人潜入。”
司徒龙枫应了,又问道:“筠儿那边怎么办?她似乎对这小子过分关心了,要不要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