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让慕秋白坐下,方才道明来意,“刚刚早朝之时,皇上下旨,正式提出重开海运一事,已经命了本王做主事官。”
慕秋白听罢神色一喜,“恭喜王爷,这是好事啊!”
可这喜刚道完,便见墨曜眉心轻皱,语气一转,又道:“可皇上又派了三个人协理我主事。”
慕秋白一愣,抬首看向墨曜,“敢问王爷,不知是哪几位大人?”
“是我那三个皇侄。”墨曜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边的茶杯边缘,眉心依然皱得很紧。
慕秋白此时也听出他口气中流露出的不喜,因而斟酌着问:“王爷的意思是说,皇上指派了三位皇子协理您开通海运?”
墨曜眉眼疏淡,轻轻地嗯了一声,慕秋白一时间也有些不敢随意回话。
他是看出来了,王爷这明显是对此事不喜。
也对,早先他们商量此事的时候,并不曾听王爷说过三位皇子要参与进来,而且观王爷刚才的反应,想来事先也不知道皇上还有如此安排。
如今乍然接到这样的命令,王爷心中只怕也是颇有微词。。。。。。
慕秋白正暗自出神,便听墨曜吩咐道:“现在事情与我们打算的有所不同,交代下去,让你手下那一批人做事都警醒些,不要泄露出我们对此事筹谋已久的痕迹来。”
“是,王爷放心。”慕秋白神思一凛,忙答道。
墨曜语气低沉,“皇上安排他们三个过来,怕是想要我们互相牵制,以后做事必然不如从前便(biàn)宜,万事小心为上,等路子铺开了,再做打算。”
慕秋白恭声答道:“王爷放心,秋白定不会辜负王爷的信任。”
“嗯,这就好,我自是信任你,知道你的能耐的,往后你便多费心吧。”墨曜紧皱的眉头终于放松了下来。
慕秋白见墨曜面色缓和了,暗自松了口气,缓了缓神,问说:“那这件事,可需要知会洛小姐吗?”
且不说洛青染也是这铺子的东家,又是他的知交好友,单单论她与墨曜如今的关系,他都不敢大意轻忽,必得问上一问。
许是提到洛青染的缘故,慕秋白总觉得墨曜面上的表情又柔和了下来,“我已经派人传信给她,想来过会儿她就会过来的。”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暗卫来报,说洛小姐到了,墨曜忙叫请人进来。
洛青染进了门,先与二人见了礼,方才坐下。
“王爷急信唤我,可是海运的事情出了变故?”洛青染轻声问道。
她虽不知墨曜再次传信所为何事,不过因他们昨日才说过海运一事,知道祈阳帝安排好今日早朝要商议此事,所以她才估摸着,墨曜急急唤她出来,多半是为了这件事。
且从他略带几分薄气得语调中,洛青染猜想,应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让墨曜不大高兴了。
大抵是她的语气太过清亮,态度太过恬淡,目光中又隐隐带着关切之意,墨曜刚才在朝堂上攒着的那口气,不知不觉间就消散于无形了。
“事情与我们料想的有异”,墨曜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皇上突然指派了我那三个侄子给我做助手。”
洛青染了然地点了点头,语带遗憾道:“这样啊,那我们可要少赚不少银子。”
谁承想她会这样说呢?墨曜和慕秋白愣了一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洛青染反倒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们,“你们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咱们是要少赚不少银子啊。”
墨曜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就光想着这个啦?”
洛青染歪着头,不解地看向他,“不然还有什么?
墨曜被她问得一愣,自下了朝,他总觉得心里有道坎,有些过不去,皇上这样摆了他一道,还要让他帮着“带孩子”,倘或他做得好了那还好,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他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