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死都这么艰难?
她讨厌这里,还有这里的人。
为什么要救自已,为什么不让她解脱?
屋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温挽月想起昨夜的折辱,浑身止不住的发颤,本能地抓起染血的毛皮裹身。
依拉勒推门而入,旋即踢开滚落的奶碗。
他不疾不徐地朝着温挽月走去,看着越走越近的高大男子,她的身体抖得更凶了。
鎏金匕首在男人掌心转出寒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草原上的母狼被咬断喉咙之前,尚且知道用爪子撕开猎人的咽喉。”
带着厚茧的手指突然掐住她渗血的伤口,“你却只会将刀刃对准自已?”
“啊……”
温挽月痛得仰起脖颈,望见男人颈间晃动的狼牙坠子正滴着新鲜血珠。
纵使知晓依拉勒生性残忍,可在看到依拉勒那张阴鸷可怖的面容时,她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他什么意思,意思是死之前最好把他杀了,再自尽?
因为男人的动作,她受伤的胸口愈发疼痛,疼得她满头大汗。
温挽月却并未显露出来,只是拼命咬着嘴唇,强忍着身体的疼痛。
依拉勒瞧着她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一把甩开她。
温挽月被他大力甩到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能死。”
“你若再敢寻死,本王就将你全家屠戮殆尽。你自已掂量掂量。”
温挽月闻言,仰着头愤怒地瞪着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我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如此对我?”
看着他目中无人的模样,她心中的恨就越深。
为解心头之恨,她真恨不得将他手中的匕首夺过来,狠狠插进他的胸膛。
可是自已在他面前太弱小了…
温挽月冷冷一笑:“还有,我父母岂是你这蛮夷,所能杀害得了的!”
福山州乃边陲重地,因与国力强盛的宋国以及西炎国交界。
所以福山州历来重兵把守,而温父正是福山州的最高长官。
而她的母亲是寒国郡主,皇帝的侄女。
她外祖父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她唯一的哥哥,更是在福山州担任副将军之职。
倘若温家出了变故,她外祖父和寒国朝廷定不会善罢甘休。
届时西炎国必将吃不了兜着走,不把这个畜牲交出去,恐怕平息不了寒国的怒火。
依拉勒闻言眼神瞬间冰冷,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西炎国地处荒漠,西炎国人多以游牧为主,只有少量土地可以拿来农耕。
就这样,种的粮食、水果和蔬菜也少得可怜,质量更比不过中原王朝宋国和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