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路时曼抬头望去:“嗨,还没死啊。”
林言心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蜷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脊背绷得笔直,脖颈却折出天鹅般的脆弱弧度:“我现在这副模样。。。”尾音颤在唇畔,恰巧让顶灯映亮睫梢将坠未坠的泪珠。
“神经。”路时曼借用了四哥的口头禅,收起手机拉着季凛深往餐厅内走去。
秦姣姣朝林言心丢了一个超大白眼,挽住霍北彦胳膊,故意停在门口:“欢迎光临都不会说,这么大餐厅不给培训?”
“诶,姣姣,何必为难一个傻逼,傻逼哪里会说漂亮话。”路时曼看似责备秦姣姣,实际将林言心骂了。
林言心深吸一口气,人设差点维持不住,要不是提前知道顾年和傅薄妄要过来,她何必来做这个什么鬼兼职。
自从前几天傅薄妄给她还了8位数的钱给路砚南后,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
疼爱依旧是疼爱,但总会拿这笔钱说事。
她故意给傅薄妄发短信说会还他钱,然后从顾年那里得到他们的行程,守株待兔等着傅薄妄同情。
只要她装得够可怜,够坚韧,傅薄妄一定会心软。
装可怜是林言心用得最得心应手的技能,她也靠这一招得到了很多便利和好处。
只是这百试百灵的一招,在路家兄妹那里一点用都没。
将情绪忍下去,林言心不动声色扫过眼前的两个男人。
她舌尖抵住下唇软肉,生生将喉间呜咽压成细弱的喘息,借着侧身整理旗袍的动作,纤腰拧出柔婉却刻意的角度。
开衩处随着抬臂动作豁开更大缝隙,露出大腿白皙肌肤。
“对。。。对不起。。。”她泫然欲泣,右手慌乱地揪住领口盘扣,左手却借着擦拭眼泪的动作将左肩衣料往下扯了半寸。
当余光瞥到那两道熟悉身影时,林言心突然踉跄着往路时曼方向倾倒。
季凛深在对方倾倒的瞬间,将路时曼拉入怀中后撤半步。
他单手搂着她,冷眼看着那具颤抖的躯体即将触地:“脏。”
另一只手抬起随意一挥,不远处保镖立刻冲上前,像拎起一件过期货物般钳住林言心后衣领。
珍珠盘扣崩开两颗落在霍北彦脚边,他嫌弃地踢远,嫌脏似地蹭了蹭鞋底。
林言心看着傅薄妄慢慢走近的身影,眼底闪过惊喜。
“傅。。。”喉间的气音刚冒头,保镖虎口骤然发力,将她下颌捏出青紫指痕。
“林小姐低血糖犯了。”季凛深盯着旁边的迎宾小姑娘:“送她去输二十支葡萄糖。”
瑟缩在旁的小姑娘蹲身拾起林言心掉落的工作牌:“先生真是菩萨心肠,她刚刚还说头晕呢。”
身后传来零碎的嗤笑,几个服务生借着擦拭玻璃的动作,偷瞄这场闹剧。
她们早就受够了林言心那副所有人都欠她的样子。
每次做出这副样子,属于林言心的那些活,就会落在她们身上。
秦姣姣扫过小姑娘胸前的名牌,记下了这个名字。
“快点吧,饿死人了。”秦姣姣勾了勾唇角,拉着霍北彦朝里走去。
路时曼回头,已经看不到林言心的影子,倒是看到了两个晦气玩意儿。
季凛深揽着她腰往里走。
“保镖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路时曼侧眸注视着季凛深,他们出门明明就没有带保镖的。
“一直在后面猫着。”季凛深轻笑,搂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