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五天,这五天崔大同什么事都没干,还是坐在电讯科里听电报。
孙宏发一如既往地玩电台,他这些天里,买了蜡烛,还买了铅笔和本子。
买蜡烛很好理解,买铅笔和本子是做啥的呢?他是不是用来抄写电文的呢?
一般人用摩斯电码也是需要抄写电文的,然后通过莫斯密码本去翻译。
像我和书生这样头脑灵活的,时间久了就记住了,看到数字自动在脑海里就转换成了文字,直接就看懂了。
甚至一边发报,就听懂了。
在莫斯电码圈儿里,我和书生都是高手。
我发现崔大同似乎并不善于记忆,他听了很久,摩斯电码一点都记不住。
崔大同对我说:“师父,我记忆力怎么就这么差?我根本就背不下来这些电码。”
我说:“按理说不应该啊,熟能生巧,你听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一个都记不住吗?”
崔大同对我说:“师父,不瞒你说,我看书很费劲,看数字也很费劲,我好像不善于阅读。”
我说:“不会吧。”
崔大同说:“我有时候连6和9都分不清,我也分不清目和月,分不清王和玉。
不过我能猜个大概,看书我都是整句整句的看,才能看懂,单拿出来一个字,我大概率不认识。”
书生这时候在旁边写了一个天字,说:“这是啥?”
崔大同说:“天。”
书生点点头,又写了一个“夫”
字,说:“这个呢?”
“还是天。”
我骂道:“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难道不是?”
书生把两个字摆在一起,说:“有区别吗?一样的啊!”
我吃惊地大声说:“真的假的?这都看不出区别?”
书生叹口气说:“守仁,你不要大惊小怪的了,大同这是阅读障碍,西方有阅读障碍的人占比很大,在百分之十左右。
我们中国仅仅有百分之五。
这些有阅读障碍的人就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些看起来很灵,但是学习差到离谱的人。
他们看文字,就像是在看图画,在看天书。”
崔大同说:“我主要是不认识单一的字,把字串在一起,我能猜出意思来。”
书生说:“你是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