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镖头就是武魁李元彪,七十多岁了,一直都比较信任李子魁,因为,李子魁祖上是也沧州人,镖局押车的镖师,优中选优,就是选派的常麻子。
出山东,进河北。沧州的东南乡一带,习武练拳的人很多,有些人凭着武功,结伙拉帮,在路上勒索客人。其中吕家桥乡、杨三木乡一带最为猖獗,过路客人如想顺利过关,都拿钱买路,远远近近都知道一句话:“杨三木、吕家桥,雁过拔根毛。男人不在家,女人也不饶。”
这一天中午吃饭时间,“东来升”的马车队来到了杨三木附近的大路上,只见大路中间立着一根黍桔,常麻子知道这是江湖上的老规矩,便让马车队停下,双手捧口,大声喊镖,那声音就像唱民歌一样:“哟一好一哟—喝”。
他没喊两声,路旁跳出一个半大小子来,朝他拱拱手说:“来的人可是周村东来升绸布店那边的?”
常麻子说:“就是。”
小子说:“既然没错,跟我走吧,我们庄主有请了!”
常麻子说:“你家老大是谁啊?”
小子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没办法呀,入乡随俗,常镖师想只身一人跟着他去,留下李子魁护着物资,李子魁想,人在东西都在,人不在了,留东西干什么呢?
李子魁自告奋勇说:“常镖师,我们一起去!”
常麻子点头说:“好吧!”
二人一前一后,跟后生走了,留下趟子手们原地等着,看大车。
三个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去处,这是庄里的一处习武场,东西屋前,列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锤棍铲等兵器,有些武器奇形怪状,常麻子都不认识,李子魁认识的也不多。
院中间八仙桌后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大汉,浓眉大眼,一对招风耳,耳垂肥厚,五尺开外,一脸凶狠,对开的汗衫,好久没有换洗了,都发黄了,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汗酸气,
大汉的两旁,列队排着二十来个乡勇,头上扎的黄巾,身着练功服,精神抖擞,一看就知道这是些好勇斗狠的短命二郎,拼命三郎。
当下常麻子上前拱手施礼,通报了姓名,那大汉仰天哈哈大笑说:“原来你是山东周村的常麻子!”
“正是在下。”
“哦啊,我想知道,你押车凭的是什么?”
“凭本事!”
庄主说:“既然是说到本事二字,兄弟们就想开开眼界,见识见识。”
李子魁想,这是叫板了,二人今天要比划比划。
只听汉子说话:“老五,你去跟山东那边来的朋友切磋一把。”
庄主身边闪出一个后生,二十多岁,齿白唇红,目如朗星。
常希圣只是笑,不肯动手。那个后生,在空地当中,拿了一条水火棍,抡得如同风车一样旋转起来。呼呼的响,旁边的师弟师妹们,一个劲儿的喝彩鼓掌。
庄主说:“久闻常镖师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使一棒何惧之有?”
常希圣说:“我恐怕出手伤人,就不好了吧?”
庄主说:“这个不怕,习武的人,哪个不是跌打损伤天天都有。不怕不怕。”
常希圣还是没有动手。李子魁想,如果自己出去替常镖师挡一下,也许到时候更好说话。即使自己败在对方手下,也无妨碍的,毕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