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在家中排行老二,她此刻已经冷静许多,关上房门,说道:“致远犯了事,我说了,你可莫要动怒。”
吴安雄愣了愣,诧异道:“他能犯什么事?”
胡氏知道他的脾气,再三叮嘱道:“家丑不可外扬,你听了莫要动怒。”
她越是这般说,他反而心神不宁,皱着眉头道:“二娘只管说来,我受得住。”
胡氏迟疑了半晌,才道:“致远糊涂,为着前程卖妻求荣,把惠娘送给了国公府的萧四郎,今日青禾那丫头说漏了嘴,把我气得半死。”
听到这话,吴安雄顿时血压飙升,怒目道:“你放屁!致远是什么脾性我还不清楚,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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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忙安抚道:“你莫要动怒,好好说话。”
吴安雄额上青筋暴跳,“去把青禾寻来,我要问话。”
胡氏不客气道:“老疯子,致远干出这等混账事,你哪来的脸去对质?!”
一句话把吴安雄噎得哑口无言。
胡氏继续道:“动动你的脑子,那青禾是沈家的陪嫁,她岂会找茬儿抹黑自家主子的名声?”
吴安雄嘴唇嚅动,瞪着她好似要喷火。
胡氏糟心道:“你瞪我也没用,待致远下值回来,好生问一问就清楚了。”
吴安雄着急道:“我如何坐得住?!”
胡氏:“坐不住又如何?!
“事情已经发生了,倘若那畜生真干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沈家只怕早就想寻吴家拼命了!
“自个儿好好想想怎么跟他们交代吧,现在没闹,多半是为着两家的体面。”
说完这话,胡氏也绷不住了,气恼道:“那混小子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瞎折腾,如今闯出祸来,又要如何收场?”
吴安雄铁青着脸没有吭声,想他体面了一辈子,不曾想晚节不保,这脸着实丢不起。
老两口发愁不已,都是要脸面的人,自不敢去跟儿媳妇对质,只能大眼瞪小眼,等吴阅下值回来再说。
傍晚时分,吴阅从衙门回来,刚进家门,就被仆人喊到了胡氏的院子。
吴阅并未意识到什么,撩袍过去了。
室内气氛沉闷,吴安雄坐在椅子上,一脸晦气。
吴阅进了屋,见二老都在,行礼道:“不知爹唤我作甚?”
吴安雄吹胡子瞪眼,胡氏差人去外头守着,家丑不可外扬。
“跪下!”
见自家父亲一脸严厉,吴阅心头一跳,他看向胡氏,胡氏使眼色。
吴阅默默跪了下去。
吴安雄指着他,气恼道:“孽子,我且问你,惠娘待你可曾不薄?”
吴阅垂首道:“不曾。”
吴安雄怒目道:“那你为何要把她送给别人糟践?!”
此话一出,吴阅意识到了什么,本能反驳道:“儿没有!”
吴安雄被他的态度气煞了,早年当过兵,脾气火爆粗鲁,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顺手拿起拐杖一棍打到吴阅身上。
吴阅吃痛闷哼一声,身子歪倒在一边,吴安雄怒道:“你再说一遍有没有?!”
吴阅不敢吭声。
父辈的权威不容人反抗,一旁的胡氏再心疼儿子,也不敢出手阻拦,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触碰了做人的底线。
吴安雄拿拐杖指他,一字一句问:“我再问你,有没有?”
吴阅垂首,没有答话。
吴安雄气得满面通红,拐杖一个劲在地上杵,大骂道:“你这王八羔子,你老子我一辈子体体面面,不曾想晚年竟要栽在你的手里,是嫌老子活得太久故意气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