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也就是浪费些箭支而已?
望了一阵,李始贤转了转眼珠,悄悄的靠了上来:“看来元继应是早有防备?”
他不是从城上的布置看出来的,而是从李承志的脸上推断出来的……
李承志顺便恭维了一句:“父亲明见!”
明见个屁!
暗暗骂了一句,他又问道:“那元继会如何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火,用然是用水灭……”
水?
这么简单?
李承志点着头:“就是这么简单!”
李始贤满脸怪异:“不是说,那火箭如附骨之蛆,水浇不灭么?”
你见我何时说过?
便是李松、李亮等,也从未说过此言,因为他们知道火箭再利,也达不到如此程度。
“讹传罢了!”
李承志楼下指了指,“之所以如此,皆是因敌皆于里战之中遭遇火箭。又因无处取水,敌兵就只能用随身所带的水囊和酒浇扑。
但就如杯水车薪,反倒越浇火就越大。因此才有了附骨之蛆,水浇不灭的谣言……
但如今贼敌有城可据,取水极易。一桶不够便取十桶,岂有浇扑不灭之理?”
李始贤满面愁容:“那岂不是说,真就对元继这乌龟阵无计可施了?”
李承志温声宽慰道:“父亲莫慌,办法其实还是有的?”
李始贤猛的来了精神:“何法?”
瞅了瞅李松,李承志露出一丝奸笑:“父亲稍后便知。”
现在说出来就不灵了,怎么也该再刺激刺激李松才对。
指挥弓营的是李亮,而所谓的弓卒,其实就是两千泾州兵,白甲旧部。
倒不是说朝廷的中军不中用,而是之前未见过此物之利,怕惊慌失措,不小心引起事故。
不看此时的弓卒也如炮阵一般,阵型列的极疏。一是用来防备城上的弩枪、箭雨、石炮等。二则是以防误伤。
若离的极近,但凡有一个兵卒不慎失火,绝对就会火烧连营。所以连箭囊与兵卒都离着极开,足有三四尺。且一人主射,一人专负于其后供箭。
等前卒射完摆放于脚下的箭支,差不多也已力竭,而后后卒就会接力,换由前卒供箭。
见右翼望楼坚起了李松的号旗,李亮一声令喝,挥下令旗。
上千支箭就如流星,被兵卒抛射到半空,又斜斜落下。
第一轮只是试射,故而有远有近。一部分落到了城墙上,也有一部分飞过了城头,落于墙道之中的并无多少。
而三轮之后,士兵才算是把握住了些准头。一千弓卒齐齐开弓,近六五六百支钉到了盾墙上。
李松的视线就未离开过城墙,自弓兵试射开始,他的眉头就越紧越紧。到射到第四轮,第五轮时,整张脸都拧成了一团,就像吃了苍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