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边胡部太多这一句,更是比放屁还不如。
杜仑部足有劲卒数万,且有头曼城据守,都能被你旬日被灭,遑论丁户顶多上千的小部落?
李韶紧紧的盯着他,目光利的如同刀锋一般。但李承志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就当没看见,半点都不虚。
李始贤转了转眼珠,偷偷给李松使了个眼色。
白甲旧部遁走西海,别人不知底里,李韶却一清二楚。能帮着李承志瞒到今日,就知李韶之心意。
所以才有此时这一幕,因为瞒谁都瞒不过李韶,等过两知道这遗部是自西海而来时,他就能猜出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挑明,还能多份助力,更能帮李承志出谋划策,遮掩一二。
李松瞬间明悟,噗通往下一跪:“皆是仆擅作主张,才有今日之祸……”
擅作主张?
李韶先是一愣,随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应是李松也如自己一般,以为李承志一昧愚忠,恨不得拿族人性命保元氏江山,惶恐惊惧之余,愤而逼宫……
哈哈!
李韶双掌一击,大声赞道:“逼的好!”
李始贤连连点着头,捋着胡须好不得意,好似深以为然。李承志却气的肺都要炸了。
好个鸟毛?
罢了……事已至此,陡之奈何?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故而,可请世伯助我?”
如何助?
李韶稍一思索,便知李承志的目的。
这遗部之底细,就如悬在头顶的一把刀,迟早都会落下来。
但迟一日不如早一日,所以李承志才会急于与叛军速战速决,以尽归回归朝堂,或稳定局势,或拉拢盟友,或隔绝消息。
包括为何要让李始贤迁升沃野,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你我共出一脉,同气连枝,便是无你今日吐肝露胆,该相助之时,我依旧会不遗余力……”
李韶沉吟道:“就是不知,你陈兵予阴山之北,意欲何为?”
我要告诉你实话,说要造反,怕是你都不敢信?
李承志暗暗一叹:“起先只是迫不待已,而如今,只是想留一条后路罢了……”
后路么?
确实该留。
时值如今,就连李韶也隐隐有了一丝直觉:这天下,怕是会越来越乱……
“遗部兵力几何?”
“就只六千!”
遁走河西时,应该就有四千,这一年来才只增了两千,没多多少么?
想用这点兵力逐鹿天下,无异于笑话,看来李承志真的只是为了留后路。
李韶又问道:“民户几何?”
“新近俘获诸多胡民,大致有两万帐。”
李承志回的含含糊糊,并未提自发配往河西诸军的罪户中偷出的那万余户,更没提李松将杜仑部丁壮杀了个七七八八。
“且看元氏,自道武帝立国之初,至今一百二十余载,历代帝王呕心沥血,殚精竭虑,都未使元部归汉,可见何其艰难?故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定要慎重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