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雾水的何青抓抓前额,莫名其妙的瞟瞟他,随即走了出去。
“将军的语意耐人寻味,可否分享一二?”
“右副将是嫌平常的操练不够吧!以后早晚加练半个时辰。”爱探话就得受些教训。
陈威脸色一变地忙讨饶,“将军英明呀!小的是未雨绸缪忧心你的安危。”
“是吗?”蓦然,单破邪眼神一利。“我要你调查的事情呢?”
“嗄?!呃,这个嘛!你晓得……地大人稠……年久失真……呃……追查不易。”陈威吞吞吐吐了老半天不知所云,重点在最后一句,就是不知道,有辱使命。
“我当陈副将聪明过人,足智多谋,原来是浪得虚名的草包。”单破邪毫不客气的给予奚落。
好重的一鞭,他失去信心了。“没名没姓的你教我从何处查起,附近的小乡小镇有多少不肖子孙呀!猛一听还真是不可思议。”
前些年战乱不断,流离失所的难民不知凡几,虽经整顿后安定了不少,但是多一口人吃饭便是多一份负担,狠心点的就将年老长者赶出,好让下一代有点饭吃。
他稍微打听了一下,一大半乞丐都是如此际遇,拖着老弱身子四处乞讨,有时好些天不进粒米令人同情,身上长疮生蛆也由着去,能活一天是一天。
他的钱包就在不忍心下掏个精光,饿了一天才走回来,连坐骑都暂时典押给当铺了。
“她脸上的恶疣就是最好的特徵,你会查不到半点消息?”一开始他就晓得不可能有结果。
陈威脸色怪异的一瞟,“将军,你是不是有毛病?对个丑妇这么有兴趣。”
“丑不丑还是后话,你的无能显示军纪不严,需要加强训练。”话多是精力过剩。
“将军,这里没有外人就诚实些,你是不是在怀疑她的身分?”不然不会命他极力追查她的出处。
“等着吧!她可能会以另一种面貌出现在你我面前。”他估计三天内必会现身。
很快。
两天后,军营外多了个小摊贩,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推着冒热气的小车,声音粗哑地叫卖热汤圆,满脸的皱纹像是街尾的老婆婆,让人倍感亲切。
士兵交接时分,或是操练休息片刻,总会趋前买碗汤圆吃,顺便闲话几句。
他们平常吃住都在军营中,难得有休假才能上街去逛逛。若无重大军情,巡视城墙和监视远处游民的动静是主要军事,其实日子满枯燥的,能听听熟悉的家乡话也不错。
“马婆婆,来三碗汤圆,花生粉多洒一些,你的汤圆很有我娘的味道。”
怎么又是他?天杀的欠他债。“南方花生歉收,洒多要多加一文钱。”
“没关系啦,好吃就好,以前我娘老是洒满汤面,香味浓得教人难忘。”一脸怀念的何青嗅着花生味。
“你真好养呀!”扮成马婆婆的褚姁霓以南方口音说,其中有淡淡的嘲意。
“是呀!我娘也这么说。”想着想着他心中有点伤感。乾娘不知流落何方,有没有汤圆吃?
“我不是你娘。”她的语气中有一丝无奈,仿佛重复了很多次。
汤圆一端上,何青神色落寞的一叹,“我乾娘老是说这一句,真让人担心她过得好不好。”
她搅汤的手顿了一下,垂叠眼皮下的眸光射出锐色,不似七旬老妇般犀利,瞬间柔化地一眨。
这个傻子,怎么能对一个几近陌生的丑妇付出如此大的关怀?她的双手已教血染红,不值得他一再挂念,他让人觉得有很深的挫折感。
“你这小子真罗唆,不过丢了个乾娘嘛!将军不是说她会回来。”率性的王大海往他肩上一拍。
将军?!他怎么会……她微眯了眼,动作十分细微,但有心人还是能从其中看出一点端倪。
“小青子,就当你乾娘回家去享福,丑婶儿那脾气倔得像水牛角,切也不是,砍也不是,稍有不慎便戳得人肚破肠流。”
何青很不服气的辩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