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听不明白沈晏辞的意思,可这些朝臣们又如何会不知?
沈晏辞这番说辞,符合所有人对他的刻板印象。
一个庸懦、怕事,甚至连对臣子发脾气都不敢的年轻帝王。
可事实呢?
沈晏辞不将他们下狱,是让余下朝臣都看着,他是在以仁善治国,并不奉行暴政。
但这些人都是邵卓峰的朋党,俗语云,蛇鼠一窝。
邵卓峰居功自傲,目无法度,与其亲近者,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即便未曾相互勾结谋逆篡位,私下里定然也没少贪赃枉法,收受贿赂。
人一旦入了大理寺,这些年怎么贪进去的银子,就都得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得了这些‘赃款’,赏赐给清正之臣半年俸禄,以彰其忠。
其余银两一并收缴国库,说不定比各部番邦一整年上供给朝廷的钱银还要多。
这么多贪官污吏,逐一彻查,只会打草惊蛇,
而沈晏辞以意图谋反之罪名,将他们一窝端送去大理寺彻查,才是蛇打三寸,杀他个措手不及。
眼下沈晏辞逼着这些朝臣在下大狱和入大理寺之间二选一,他们已然骑虎难下。
即便再不愿,也只能整齐划一地叩谢了圣恩,齐声道:
“皇上圣明!
臣等愿自请入大理寺,以鉴忠心!”
沈晏辞漠然颔首,李德全便引着御林卫,将近日上奏过立储一事的朝臣一一带下去。
行至柳扶山身边时,李德全停下脚步,犯了难。
“皇上。
柳大人并未上奏,只在私下面圣时与皇上提及过立储一事。
不知他。。。。。。”
当日邵卓峰让柳扶山帮他进言时,柳扶山留了个心眼,并未提及立储人选。
此刻他自然不慌,从容应道:
“公公误会了。
老夫的确与皇上提及过立储一事,但并未提及立储人选。
皇上属意谁为太子,不该臣子过问,老夫虽是一介武夫,但这些规矩也是知晓的。”
沈晏辞也道:“柳公向来与邵卓峰不睦,彼此结怨也不是一两日的事。”
他看向柳扶山,眼神中流露出十足的信任,
“无论前朝谁与邵卓峰狼狈为奸,朕都相信柳公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柳扶山躬身而下,一揖到底道:
“微臣多谢皇上信任!”
话音才落,听得门外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