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晚注意到他们边走边低头搜寻着什么,不时用棍子拨开草丛。
“他们好像是在找东西。”她低声说。
顾野征点点头,眼中带着思索:“显然是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东西……”
南向晚看他:“这后山村正经村民没几个,全都是些混事的人,你说这里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任开阳的人会选择这个地方来藏匿人,十有八九这个地方的相关产业属于他们的灰色私资。”顾野征合理猜测。
南向晚凝重道:“那我们接下来恐怕得更加小心一些才是了。”
老婆婆早已趁乱离开,两人只好按照指示往村东走去。
所谓的“空房子”不过是间屋顶漏风的土坯房,屋内积了厚厚的灰尘,墙角结满了蜘蛛网。
顾野征简单清扫出一块能坐的地方,从包里取出干粮和水递给南向晚:“先吃点东西吧。等稍晚些时候,我单独出去探探情况。”
南向晚咬了口硬邦邦的饼,就了一口水润了润,吞了下去。
“我也去,我们就分头行动,你去查查那帮人,我得出去探一探,看究竟村子里有没有人在熬中药,晚上这个时间点,应该能闻到气味。”
若真有人生病,中药一般是一天喝三次,分早、中、晚熬制。
不等顾野征再劝阻,她已经快速解决完晚饭,溜出了门。
夜幕完全降临,后山村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远处采石场方向偶尔传来机械的轰鸣。
南向晚贴着墙根移动,鼻子不断捕捉空气中的气味——柴火味、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
她循着气味前进,惊讶地发现自已又回到了那个“耳聋”老婆婆的住处附近。
南向晚正要往那边走,突然听见身后有轻微的响动。她迅速闪到一棵老榕树后,屏住呼吸。
是那个老婆婆!
老人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一只手提着煤油灯,另一只手上提拎着一袋鼓鼓囊囊的东西,然后快步向村后一条隐蔽的小路走去。
南向晚当即心下有了怀疑,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小路蜿蜒向上,通向矿山背面。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前方出现了一栋孤零零的半新半旧房屋,烟囱里飘出缕缕青烟,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老婆婆敲了敲门,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开了门,两人低声交谈几句就进去了。
南向晚悄悄靠近,从窗户缝隙往里看。
昏暗的油灯下,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躺在床上不停咳嗽,女人正将一碗黑乎乎的药递给他。
老婆婆坐在床边,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完全不似之前耳聋的模样。
“今天村子里来了两个陌生人,说是来探亲的,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老婆婆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你说,会不会有问题?”
病床上的男人剧烈咳嗽一阵,嘶哑地说:“尽快将人撵走……矿上的事绝不能暴露,还有那两个绑来的孩子……”
孩子?
南向晚心头一紧,更加聚精会神地听着。
女人焦急地打断:“你就别想这些事情了,你的身体扛不住的,你放心,我已经叫人去找那两个兔崽子了,他们不认识路,肯定还在林子里迷着路呢。"
“必须……尽快……”男人的话被又一阵咳嗽打断。
南向晚正想再靠近些听清楚,突然感到后颈一凉——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