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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外。

及川彻没跑太远，绕到体育馆外边的洗手池那洗了把脸，水流哗啦啦地往下流，冰凉的温度让眼睛周围的肌肤舒服了些。

泪水止住了就好，在外面哭他也觉得挺丢人的。

及川彻自己有手帕，擦干净手和脸上的水后，拿出手机，对着屏幕照着脸。

眼皮好像有点肿，他尝试勾着唇角笑了笑，还是帅的。

黑色的屏幕看不出什么，及川彻又解锁打开相机，当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后，他立即仔仔细细查看了脸蛋，眼睛周围还是红的，鼻尖也红红的，下巴还有没擦干的水滴。

拍下来。

发给怜子看，让她为我心疼。

“咔嚓——”

快门声响起，及川彻恢复正常表情。

他朝着四周扫视一圈，而后找了个长椅坐下，怜子联系不上，那就先找到影山。

及川彻翻着手机，逐渐拧起眉毛，因为——

他没有影山飞雄的联系方式。

笑话，谁会加自己讨厌的人？

及川彻：怎么办？

好难过，感觉又想哭了。

他焦虑地扣着木制长椅的边边角，长椅老旧未曾刷漆，边角一扣就能掉渣。

对了！

乌野和音驹他们一起合宿来着。

算算时间……不能吧，今天也是吗？

那他岂不是还得去东京？

及川彻翻着通讯录，突然看到一个人的名字，眼睛一亮。

他的手指落在屏幕名为“黑尾铁朗”的善心菩萨身上。

这个点，打电话过去，不算冒昧吧？

“嗡嗡——”

“小黑，你手机响了。”

黑尾铁朗正在做热身活动，身边懒洋洋拉伸的孤爪研磨停了动作，微抬着下巴，指着他的包。

“我都没听到，研磨你耳朵可真灵敏。”黑尾铁朗笑着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愣了会儿，随即困惑，“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孤爪研磨：“谁？”

“喏。”黑尾铁朗将手机递了过去招了招，而后接起，“摩西摩西？”

“及川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咳咳，我找影山有点事，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电话那边的声音传来，黑尾铁朗更加困惑，他顺着及川彻的话就在场内找影山飞雄，挺好找的。

乌野那群人最热闹。

“有事找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黑尾铁朗一边朝着影山飞雄靠近，一边问道。

“……没他联系方式。”及川彻坐在长椅上，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行吧，我把手机给他了。”

“喂？及川前辈，有什么事吗？”影山飞雄原本正在和日向翔阳理论，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是黑尾前辈，然后被告知有人找他。

及川彻：“……”

听着人困惑的声音，他突然有些说不出口，明明之前国中排球队的时候经常对影山做鬼脸骂他笨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