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如果父亲李善长早在二伯获罪,被陆羽先生查获的那一日就痛下杀手,做出这种决断,甚至整个韩国公府上下都为此早早做准备。
>微,趣¢小??¥说}?·¨无μ错±?容=此时的李祺恐怕会认为他的父亲过于冷酷无情。
哪怕二伯再怎么不成器,这么多年来为府上惹了再多的麻烦,可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人性如此,实在是让人感慨。
此刻的韩国公府内,看着府内的气氛明显轻快了许多的李善长,浑浊的泪水早已消失,脑海中的回忆也已消散一空。
他咽了一口清茶,摆了摆手,“这几日,全府上下吃素,菜也不要带荤腥的了。”
下人们连连称是。
李善长回了书房,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却并没有继续伤怀,反而是练起了书法,仿佛此刻那兄弟情根本不复存在。
笔走龙蛇,挥毫洒墨之间,宣纸上“明哲保身”
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凝视着那四个大字许久,李善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开口道,“这般蠢得如猪之人,怎配做我李善长的亲弟弟,死了便死了。
也幸好母亲早早地便已离世,否则又要让她伤心了。”
李善长缓缓开口,言语中竟也透着一丝轻松。
这世道,人心隔肚皮,面上看到的,谁又能保证全是真的?假作真时假亦真,真作假时真亦假。
难,人心难测。
……刑场。
眼看着午时的时间一点一滴地到来,狱卒也早已蓄势待发多时。
可这时又有一阵异动,一辆华贵的马车远远驶来,彰显了来者不凡的身份。
周围的百姓的心再次揪了起来,狱卒眼中也露出几分惊疑之色。
不过看到稳坐钓鱼台的陆羽,众人又全然放下心来,除非此刻来的是宫里的皇上或者太子殿下,否则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这位大人的威严。
狱卒心里顿时感到一阵安稳。
来人步伐轻快,见到李存义还未被斩首,嘴角微微抿起。
他越过刑场,身为主刑官的吴庸也并未开口阻拦,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来人很快就到了陆羽身前,躬身行礼。
“来了就先坐下。”
对于李祺的到来,陆羽并不觉得意外。
李善长为人奸诈,史书之上并非全然虚构。
李善长能够凭借权势一步步走到高位,还推举了胡惟庸为丞相,哪怕胡惟庸谋反,史书记载李善长不过是被牵连。
+_i!j+i~a_~h,e_c+!但其中到底有没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怀疑。
也正因为如此。
他最后落得个灭满门的下场。
从方方面面来看,李善长实在太像另一个司马懿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没用的弟弟而身陷险境?这太不可能了。
不过陆羽对此毫无反应。
原本已经认命赴死的李存义看到李祺的到来,再次激动起来,“侄子,你是不是来救二伯我的?我就知道大哥他没有放弃我,我可是他的亲弟弟!”
当着众人的面,李祺稳坐在原位,屁股半点都没有挪动,仿佛真的被钉在了那椅子上。
面对李存义的询问。
他没有装聋作哑,而是笑眯眯地直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