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人?”
皇甫岑还没有说话,倒是太史慈一惊,他没有想到,营口的敌人单单鲜卑就有这么多,那要是加上乌丸人还了得。
“围困营口的鲜卑人只有素利、弥加、阙机、槐头四部吗?”
皇甫岑现在特别担忧柯比能,这家伙经过并州一战,定然对大汉恨之入骨,而这四部首领从昌黎城那战来看,平庸之才,可是要是有了柯比能就不一定了。
宇文牧不敢隐瞒,直言道:“上次送粮,我听我家大帅提过中部鲜卑柯比能。”
“果然是柯比能!”
皇甫岑心中顿时觉得此次营救又难上几分。
“好像他带领部族急攻营口,说防备什么白马都尉!”
“哈哈。”
宇文牧话完,身后屏气凝神,细细聆听的白马义从却突然哄堂大笑,然后瞧着面前的宇文牧,似乎在嘲笑着他有眼不识泰山。
“你们笑什么?”
太史慈踢了他一脚,呲笑道:“你面前这位大人,就是白马都尉,你说我们笑什么?”
“白马都尉?”宇文牧瞠目结舌,五官都不会动的盯着面前的皇甫岑,神色呆滞的嘎了嘎,然后重复问道:“他真是白马都尉?”
“这还能有假!”
宇文牧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不是的看着皇甫岑。
皇甫岑却拍拍屁股,起身走往鲜卑人的山洞,嘴里低喃道:“好好看着这家伙,大家早些休息,明日上路!”身子朝山洞走去,目光却游离在营口方向,他知道,这一仗要比昔日昌黎城凶险万分,这次的敌人不再是和连,而是那个素来以凶名著称的柯比能和十万鲜卑,还有一群乌丸人。
而自己仅有八百老卒。
……
一夜无眠。
丘力居在天刚刚亮起之时,便起身巡视乌丸大营,同鲜卑一样,乌丸也是散落的部落制,分为几部,现有乌延、难楼、能臣氐三部,纵然经常有分歧,也总能解决。毕竟他自己当了多年的乌丸大人。其实这些都没有什么担忧的,丘力居担忧的却是自己辽西部内的从子蹋顿,自己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旁的侄子,性情暴戾,行事果决,日后定然是个枭雄,可惜……他不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自己儿子尚幼,单看几日前蹋顿的表现,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蹋顿复起,总要想个办法压制这个小子。
“如果苏仆延在,总会有办法解决!”丘力居手臂轻轻拍在拒马之上,眼望营口,这营口便属于昔日辽东属国境界,如今是辽东郡,而苏仆延就曾是里居住的乌丸大人。只可惜,素来足智多谋的苏仆延那一次栽倒在白马都尉皇甫岑的手里,丘力居很清楚,当时造成今天这种情况也多少有自己的责任,毕竟昔日自己主张同苏仆延不同,苏仆延主张联合鲜卑抗汉,自治辽东,而自己却一直觉得大汉才是真正的庞然大物。“苏仆延,这没有错,你想想凉州羌氐,哪一次不是败在凉州三明的手里,这么多年,就没有彻底的恢复过来。你在瞧一瞧,南匈奴、高句丽哪一个能在大汉铁骑下耀武扬威。就连你倾向的鲜卑枭雄檀石槐,还不是死在了皇甫岑的手中!”
“父亲,这是不是就叫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年幼的楼班起床格外的早,本想跟父亲丘力居开个玩笑,却看见父亲在大帐之外低喃。
“呃。”丘力居神情一怔,暗道,自己竟然真的老了,竟然连来人靠近自己都没有发现,不过却慈眉善目的盯着楼班道:“你的汉学又进步了!”
“还不是父亲教导。”
楼班自小接触的都是汉学,这也是丘力居有意为之,在他心中只有把大汉的精华接收,才会有机会对抗这只庞然大物,而绝不是现在这种一味愚蠢的对抗。
“哈哈。”丘力居爽朗的一笑,仿佛在楼班的身上看到乌丸复起的希望,他把楼班高高举起,然后走回自己的帐篷,高举的手臂就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乌丸人总有一天会让它鲜卑人看着,他们才是东胡最优秀的后裔。
他走后,从另一侧,闪出蹋顿的身影,低声道:“是百足之虫断而不蹶吧?”
……
柯比能这几日睡眠严重不足,几日来连日的征战,让他有些颓废疲惫,而最让他觉得难过的是营口城上那顽强的抵抗,隐隐之中,让他记起几年前昌黎城那一幕。
拳头猛然拍在床榻之上,大声怒道:“妈的,这公孙瓒和刘备真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