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览一怔,戴员本是沉默,闻言脸色发黑,众府兵听出不对,停了举动。
“郡主何出此言?”妫览神色萧肃道。
孙尚香默然片刻才道:“昨日我曾见过单飞,他说慈济堂有冤。”
众人均是一怔。
庞统没想到单飞昨晚一夜不归,居然是搭上了郡主。
夏伽蓝、五福心中感动,从未想到过单飞和慈济堂非亲非故,却一直为慈济堂默默奔波。
妫览冷望单飞,微吸口凉气,这才重视起眼中如无赖般的单飞来。
原来一直是这小子在暗中煽风点火!
“那时我还是心有存疑。”
孙尚香眸光清冽,平静道:“我想有三哥坐镇丹阳,怎么会让这等冤情发生?我以为此人诬告,但这人又着实不像诬告之人。”
单飞一怔,忍不住向孙尚香望了眼。
孙尚香不理单飞,继续道:“我用了一夜的功夫派人查访,才发现此人所言无一句虚妄。”
妫览沉默不语,但眼珠急转,不知道想着什么。
“今晨时分,我知夏伽蓝到太守府前申冤,还想看看太守、统兵如何处理此事,可统兵不见的态度,实在让人心寒。”
孙尚香言语平静,但神色萧肃。
单飞见状,心中奇怪之意更浓。
这女人看似比甄柔稍大的年纪,可无论见识、对事的方式,简直是天壤之别。
“随后春若扬逼迫夏伽蓝,当街无故殴打庞统。我早知春若扬劣迹斑斑,从未想到过他竟如此肆无忌惮,因此小施惩戒。”孙尚香又道:“妫大人,令甥如此作为,你不管不为,实则辜负了太守请你出山的心意。”
“此子自行为祸,和本官何关?”妫览冷望春若扬一眼,“有郡主代为教训,本官正要谢过!”
众人一怔,倒没想到此人无情如斯。
“那我爹呢?”夏伽蓝终于鼓起勇气道:“他入狱和妫大人可有关系?”
妫览冷哼一声,并不搭理。
孙尚香看着妫览道:“妫大人说太守什么时候不见的?”
妫览沉吟片刻,“三天前。”
庞统见郡主发话,挣开了府兵的束缚,质疑道:“夏季常被抓就是昨日,那时丹阳城以妫大人最大,妫大人莫要说这件事和你无关。”
“那事的确和本官没什么关系。”妫览淡淡道。
众人一怔,都是向戴员望去。
戴员连连摆手,示意不接这个黑锅。
孙尚香目光微冷,“那我倒不懂了,究竟是谁要拿下的夏季常?”
妫览冷然半晌,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面木质令牌道:“这是太守离城前留存的手谕。孙太守亲自下令,本官暂代太守之职行事,若徐过客有了问题,立即捉拿夏季常入狱,不得有违!因此——捉拿夏季常,本是太守之意。”
夏伽蓝心中一沉。
单飞暗自皱眉,心道这种瓜葛恐怕只有孙翊能解释清楚,偏偏这小子在这时候玩起了失踪。
看着孙尚香,妫览沉声道:“郡主,下官感觉你是受小人蛊惑……”
庞统脸色更黑。他见单飞若无其事的样子,知道这小子推卸责任很有一套,只怕这个“小人”的锅是背定了。
“春若扬一事,下官疏于管教……可谁家没有几个不服管教的逆子?更何况春若扬不过是下官的一个外甥。”妫览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