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得一心白首。”西门庆轻笑着,捏住她的手,“西门肯为苏儿散尽家产,也愿意为苏儿护得自身性命,苏儿可否愿意同西门白首?”
“你以前不是中自称‘在下’吗?怎么这一刻称自己为西门了?”喜欢忽略问题重点也是苏苏的好习惯。她终于发现西门庆似乎改了口。
西门庆却笑问,“西门是那种文绉绉的、谦谦有礼的、故作正经的人吗?”
“也对……”苏苏沉沉点头。
西门庆的自我评价很正确。
“所谓‘在下’,不过是勾搭小娘子时学会的混账话。小娘子们大抵喜欢看来翩翩有礼的男人,不留意就顺了口。在阳谷县时总是改不过来,而今要离开阳谷县,自然会改口。”
“矫情!”
“谢苏儿夸赞。”
头一垂,苏苏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苏儿还未回答西门的问题。”
摸着西门庆的手,许久,苏苏才问道,“我如果留下,不要我妈。别人会怎么说?”
“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西门顶着。”
“若是我妈来了呢?”
“怎么可能?!”
不屈不饶,苏苏继续追问,“若是我妈在呢?”
歪头,西门庆想了很久,“母女(消音)?”
“你是白痴啊!!!”
亏得西门庆这一闹,苏苏因突遇求婚而导致的心中不安缓缓消解,在西门庆有些温柔又掺杂着不安的期盼目光中,长长叹了一声,道,“为啥我就不能学着小说中的那些女主角一样狠狠折磨你践踏你再答应你呢?”
“喔,苏儿答应了。”
苏苏:“……”
有时候,她真是恨死自己这想到啥说啥的坏毛病……
“倒是苏儿就不担心此去临安会饿肚子?”
苏苏摇头。
“为何?”西门庆饶有趣味地望着她。
“因为你是奸商。”苏苏很直白。
西门庆一愣,扶住苏苏的肩膀,哈哈大笑。
当夜,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靠在一起,望着月下嫩叶泛着月光的葡萄架,西门庆给苏苏讲故事,他以前的故事,过去的见闻,所有有趣的事情。苏苏一边听一边笑,头搁在西门庆肩上,却只说是发钗太重,懒得坐直身子。
别了。
阳谷县。
别了。
那些让她悲伤或是欢乐的人们。
旅途有些辛苦,却也很快乐。白日坐在马车中望着截然不同的景致。晚上,在暖烘烘的被窝中享受甜蜜。这么久以来,经历了这么多,苏苏彻底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