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被武松生生吓死的卜志道还是溜须拍马的应伯爵。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被他忽略掉的另一个人……
蒋竹山。
原著中,花子虚病死,西门庆上京,李瓶儿独守空闺便先嫁与的男人,就是蒋竹山。在原著中,他不过与李瓶儿呆了少许时日,婚后被李瓶儿责罚,不久还遭到西门庆的驱逐。
即便在现在所处的世界,与西门庆算是同行的蒋竹山也不过是被欺压的弱者。
在苏苏心中,蒋竹山永远是个被欺凌的人,永远是得不到重用得不到好结局的人。
这样的人,就算不是个好人。
也做不得坏人。
所以,苏苏在上京前略微安顿了这个在她看来纯属弱者的、被西门庆欺凌的男人。算作对西门庆以前所做罪孽的补偿。
补偿的结果,就是蒋竹山与李瓶儿偷情。害死了花子虚。
当夜,苏苏又去了一趟县衙大牢。
这一次,她只是想哭。
听完她断断续续的讲述,西门庆一言不发。只是隔着牢门,轻轻抚摸着她颤抖的手。“不是苏儿的错。”他道。
苏苏泪眼婆娑,望着他。每次都是这样,每当她觉得自己做了错事的时候,西门庆都会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是在下的错。从一开始,在下就该彻底赶走蒋竹山,用何种方法都行。只需要赶走他,而不是将他视作一个不值钱的、随时欺负的可以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苏苏沉默着。
“只是可惜了花子虚。”
此言一出,苏苏又哭了。
她忽然想到,那个男人,最希望的就是好好的爱一个人。他的颠倒,他的迷离,不过皆是心中无爱,不知道该爱谁,不知道该如何爱。
空守着万贯家产。
空守着心中的荒漠。
苏苏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寻觅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
女人也好,男人也罢。
但花子虚却还是死了。
候在一旁的玳安又红着眼睛说,前几日花子虚的书童告诉他曾看见蒋竹山在王婆茶肆鬼鬼祟祟,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还说看见蒋竹山塞给了李瓶儿一包药粉,当时李瓶儿是说是毒耗子的。书童有些在意,玳安却并不以为然。故而,花子虚的死如何也不能怪苏苏,更不能怪大官人。是他的错。
但不管怎么说,花子虚还是死了。
李瓶儿不日后就会带着蒋竹山,公然住进花子虚的家。
一想到这点,再想到上一次花子虚为了护卫财产的拼命样。苏苏更是难受。她忽然恨起牢门来。如若不是这牢门,她至少可以让西门庆抱着她。那样,她就不会觉得太过于悲哀。
西门庆始终握着她的手,帮助她冷静。但苏苏也能看出,西门庆的眼神有些飘忽,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他在思考别的事情。
“苏儿,想要替花贤弟报仇吗?”西门庆突然道。
苏苏一怔。
“若是想要,将你本打算对付苗青的招数放在李瓶儿他们身上就行了。”
“那苗青?”
“王六儿是何种女人,在下心中肚明,说来,他们也在一起快小半年了吧。王六儿应该厌倦了。以苗青的性格,他决然不会放手。届时自有好戏看。所以,苏儿用不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