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蒙面人的眸子亦十分镇定,更显自然和冷静。
四道目光在空中相交,有若交缠的雷电,激发了各自内心的狂意。
一道黝黑的光亮闪过,出自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似乎来自地狱,跳自冥界,以一种无法意料和描述的弧度划出!
那是绝情的刀,致命的刀!
神秘蒙面人这次才真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么镇定,不再是那样自信和狂热,而被震骇和慌乱所代替。
在这要命的时刻,绝情竟然还能出刀,还能使出这么神奇的刀法!
没有半丝预兆,没有半丝声息,甚至让人无法感觉这一刀的去向。
这一刀,不知从何处来,更不知落刀何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定会给对手带来致命的创伤!
“嘭!”绝情手中的剑,碎裂成无数块废铁,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地喷射而出,也就在这时,绝情的刀芒一盛。
犹如一幕光雨洒过,绝情完全消失于这一幕光雨之中,包括那神秘蒙面人。
“怒沧海!”神秘蒙面人的声音自光雨之中传出,已被刀气扭曲得不成声调!
天地之间,一片空白!在所有人的心中似乎都有这种感觉。
心神更似被这一刀带入一种虚幻而空无的世界之中。
这一刀,有若轮回了数世之久,终于在一声“霹雳”和一道闪电之下解散。
是真真实实的霹雳,真真实实的闪电,自那幕云端直射而下,雷声历久不绝。
绝情没有动,身上插满了碎裂的剑片,刀,没有人看见归自何处,就像没有人知道刀是出自哪里一般。
地上,一片焦黑,正是刚才那道闪电劈击所致,更有几滴鲜血在绝情衣衫之上溅成一圈美丽的涟漪,但他却立成了一棵似乎已经枯萎了数百年的树,抑或是一座丰碑。
几片碎布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冉冉飘下,那神秘蒙面人终于露出了一张苍老得几可裂成色壳的脸,半黑半白的头发散披于肩,自有一股不灭的威风。
黑衫之上,裂开一道刀痕,浅浅的,但却凝成了一串细碎的细珠。
刀口不长,才三寸,但就只凭这三寸创口,已经告诉人们一个事实,绝情胜了!
“年轻人,你胜了!”老者眸子中依然透着一股霸气,爬满了皱纹的脸像是风化了的花岗岩,给人一种刀枪不入的感觉,声音雄浑之处,并无负伤之感。
“你完全有与我两败俱伤的能力,甚至可以不败!”绝情也有些惺惺相惜之意,毕竟在这个世上寻求一个真正的对手很难,他十分明白这一点。
刘瑞平眸子之中显出一丝疑惑,这是什么人呢?竟然会如此可怕,那就是说世上像蔡伤和尔朱荣这般高手绝不只两人,像场中的老者就绝对算得上一个,可是他又是谁呢?为什么以前没听人提起过呢?
“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老矣,不想再争强好胜,又为什么要两败俱伤?虽然你胜在侥幸和奇兵突出,可你只要假以时日,定会远远超过老夫!”
“我为什么从没听人说起过你?以你的武功定不会比尔朱荣差,真让我有些不解。”绝情眉头稍皱道。
那老者眸子中透出奇光,问道:“你与尔朱荣交过手?”
绝情点了点头,道:“只不过是数招之间,但我敢肯定他不会比你强!”
“那你爹呢?”神秘老者又问道。
“我爹?”绝情反问道。
“难道你爹不是蔡伤?”神秘老者呆了呆,愕然道。
绝情心中一动,笑道:“不错,但我却无法将他与你的武功评比,我想你们应在伯仲之间。”
“哈哈哈……”神秘老者竟快慰地大笑起来:“好,并不是一个喜欢浮夸之辈,蔡伤与黄海能够教出你这样的好接班人,他们也应该引以为自豪了。”神秘老者并无不悦地道。
绝情神态立刻改变了不少,仍有些不解地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刚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神秘老者见绝情的语气改变了许多,也微微感到畅快,却仍道:“老夫已很久未出江湖,亦不想让世人知道,我自己也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相知不如不知。”说着转身向剩下的那名轿夫道:“咱们走!”
那轿夫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扶住身受重伤的伙伴,跟在神秘老者的身后缓步而去。
绝情驻立良久,才长长吁了口气,伸指在腰椎上一点,缓缓将满身细铁片尽数拔下。
每一片都微微切入皮肉,但也并不深,以绝情的护体真气,竟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