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自己有信心是一码事,身边人也对自己有信心是另外一码事。后者往往会带来一种被信任被鼓励的幸福感。
凌燃觉得自己现在就被这种如云团般的幸福感所包裹着。
很幸福也很满足。
他飞快将平板装进背包,赶着薛林远回卧室之前躺回了被子里。
熟悉的脚步声进屋,凌燃闭着眼,只能感觉自己的被角被人仔细地掖了掖,对方才轻手轻脚地在旁边那张床上睡下。
动作始终都轻轻的,像是生怕吵醒他。
凌燃也合上了眼,在如有实质的安心感里慢慢睡去,为明日的比赛养精蓄锐。
一夜过去。
男单短节目在休息日的上午九点开始,一大清早,参加比赛的凌燃和明清元简单吃过早饭后就一起坐上了车。
还没入场,远远的,就看见场馆里排队的人群。
真的很多很多人,长长的队伍甚至排到了红绿灯对面,大多数人手里还抱着东西,应该是准备投掷到冰上的玩偶或者鲜花。
“这么多冰迷来看比赛,突然就有点紧张了,”明清元眉开眼笑的,下意识拍了拍自己装着冰刀的背包。
这话说得薛林远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徒弟。
嗯,很平静,甚至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薛教的心一下就搁回了肚子里。
没被影响就好,薛林远的要求很低。
事实上,凌燃也是真的没有被影响。
他昨天因为腿疼和抽签活动没有上冰,只能在脑海里一遍遍地重复自己的节目,不断地复盘,不断地抠动作,直到现在还满脑子的旋律。
心神都被占据,自然也就留不出紧张的余地。
他心里想着节目,一直到后台里卢卡斯跟他打招呼才短暂抽离。
“凌,你今天的状态怎么样?”
卢卡斯显然已经热身过一回了,满头大汗地走过来打招呼。
凌燃把背包放下,“还可以。”
他运气不错,昨天夜里只是疼了一小会,并没有到需要上止痛药才能安眠的地步。
就连早上苏医生提出,可以吃一片止痛药提前预防赛时落冰疼痛的建议也被他礼貌回绝了。
原因还是那个原因,他怕影响到自己的节目发挥。
短节目只有两分多钟,跳跃也只有三组,凌燃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坚持得下来。
但是如果吃止痛药的话,麻痹的神经末梢极有可能会对他节目里编排的复杂步法造成不小的影响。
一句话,疼,也得忍着。
忍下来就是胜利。
凌燃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冰鞋系带,然后就开始做热身。
卢卡斯忍了又忍,想到自己昨晚的辗转难眠,还是忍不住低吼道,“凌,你可得好好发挥!”
凌燃突然被吼了这么一嗓子,整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但这话是好话,他笑着冲卢卡斯点点头。
俊秀清隽的华国少年笑起来迷人极了,专注看人时,乌黑的眼里盛满了细细碎碎的光。
卢卡斯下意识地红了下脸,然后就虎着脸继续自己的练习。
被这一声低吼吓了一跳的还有西里尔,他四下瞅了瞅发现自己跟安德烈的教练都不在,就跟猫一样地跳了过来,“卢卡斯在干嘛?突然嗷一嗓子吓我一跳!”
安德烈从软垫上坐起来,擦擦汗,“卢卡斯应该是紧张了。”
西里尔懵了下,眼见安德烈的那个凶巴巴的教练走了进来,就立马跳得离安德烈三尺远。
他们俩明面上可是属于不同派系,谁也不能搭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