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跟阿洛伊斯和卢卡斯合完影后,第一时间就跑回了看台前。
还没有退场的记者连忙举起摄像机,却只能录下少年不顾一切的背影。
凌燃用尽自己全身的气力,迎着风跑到薛林远等人的面前,在所有人意外惊诧的目光里,气都没有喘匀,就一字一字认真道。
“我回来了。”
少年满头大汗,手里还握着捧花,眼里也带上点笑。
回来了,并且再不会走了。
哭成泪人的薛林远一下就把背包搁到一边,上来就是个狠狠地熊抱。
“你吓死我了!”
从那些表演滑曲目就开始隐约有猜想的薛教此时哭得就像是个孩子,一边嚎一边狠命地把徒弟抱紧。
凌燃感觉自己都要被勒得喘不过气了。
但却也没有推开对方。
少年闭了闭眼,脸上满是笑容。
为什么要推开,这是他最最熟悉的温暖怀抱,仿佛永远都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从雄壮的国歌声响起时,直播间就安静下来,不少观众隔着屏幕都不受控制地红了眼。
然后就看见了师徒俩拥抱落泪的场景。
准确来说是一个哭,一个笑,哭的是教练,笑的是徒弟。
这样反差的一面,很快就得到了大伙善意的嘲笑。
“啧啧,薛教你能不能冷静点,小心我下回给你做一个薛教花式哭法合集啊!”
“哈哈哈,薛教比燃燃还激动!”
“只有我全程注意力都在秦教脸上吗?他的脸色好严肃,好像是在说:哭哭哭,薛林远你就知道哭!”
“秦教平时就很严肃啦,薛教反而是那种糯叽叽的作风,这种严父慈母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
直播间的网友们在插科打诨。
只有在场的当事人才知道刚刚都经历过怎样的恐慌和难过。
薛林远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直到凌燃将脖子挂的金牌摘下来递到他手里,才勉强止住眼泪,将这枚沉甸甸的金牌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摩挲,露出骄傲自豪的神情。
“连轴转一天了,走,我们打道回府休息去!”
他小心翼翼将金牌挂回到自家徒弟脖颈上,抬手去拍着凌燃的肩,自己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眼前的徒弟会跑一样。
秦安山也推着轮椅跟上。
霍闻泽则是捡起座椅上的背包后才大步跟上。
其他被留下的人都有点懵。
“我怎么感觉凌燃上台前薛教哭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凌燃下台后薛教激动得跟再世为人一样?”
明清元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干脆乱用成语。
然后就被陆觉荣一巴掌拍背上,“你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词,都要回去上学的人了,该不会回头考试不合格又回集训中心哭吧?”
陆觉荣显然已经平静地接受了徒弟终于要退役的事实,要不然也不会拿出来说。
带了这么多年的徒弟,他当然不舍得,但明清元年纪在这,身上伤病又不少,再不舍得也要放手。
幸好还有凌燃顶上,有凌燃的奥运金牌在手,华国的花滑男单肯定会再进一步。
陆觉荣忍不住看了眼师徒几人离开的方向。眼里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欣慰和高兴。
明清元听了也没什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