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好理解。
可提起梁茹,莲儿的言语严谨而慎重,可见梁茹平日里对待奴仆是个厉害的角色。
莲儿话锋改了改:“总之,盏儿与管事侄子的婚事推后,可元宵节后,管事的侄子就失踪了。起先,管事还带人去寻过,可仅一日,就不了了之了。府里、院子里都是知道的,奴婢和管事的侄子清清白白。”
谢危眉间寒意更甚,用只有贺南嘉才听得见的声响道:“恐怕,还有一桩命案。”
贺南嘉颔首。
元宵佳宴散后,公主府的管事就将梁府来了的人名册呈了上来,梁茹与她的女使盏儿、梁慧与她的婆子,一位车夫、两名小厮。想着她便将两名小厮的名字写下来。
邻座的谢危已看见她写好两个名字,重新逼视莲儿问:“与盏儿交好的小厮唤什么?”
“唤江毅。”
贺南嘉便在书写“江毅”二字上画了个圈。
提审告一断落,谢危与贺南嘉一同而出,“此人贺法医欲做如何处置?”
“大人,盏儿还得留着。”贺南嘉拱手道:“还请大人再帮下官一忙。”
谢危抬手将贺南嘉的双手按压下去,“贺法医说的什么话?破案乃本官分内之事,用不着这般生分。”
私下里,谢危对贺南嘉可谓是百分百的欣赏,若非知晓其另有江湖与大志,定会将此人请来刑部,与他一同坐镇刑场。不过好在贺南嘉统领法医府,同样可以为冤案、枉死之人拨乱反正。
只是,方才按下她手时,隐隐觉得有一束暴敛的刀光剑影,闪电般砸来,似要向他剐成碎片似的。谢危朝不适感的诞生方向看去,除了傅琛并无异样啊?
怪了!
傅琛薄唇敏成直线,桃花眸如火如荼,但在谢危看来时,他敛眸看向别处,脑海里尽是嘉娘与别的男子“谈笑风生”的画面,就如戏园里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
明知嘉娘与谢危毫无纠葛、只谈公事,可那扭捏、荒唐不可知否的念头,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怪异!
浑然不觉的贺南嘉按捺住欣喜,言简意赅:“梁茹兴许往这边来了,我需要谢大人配合我演一场戏。”
谢危眯了眯眸,那种不适感又阵阵袭来,他余光瞄了眼傅琛,这人果然在盯着他,莫名咽了咽喉咙。
他也有过心仪之人,在稍稍领略出傅琛对贺南嘉用心“过度”之后,就明白方才那道生生要剐肉的寒光了。他轻咳了声,稍稍退后了一小步子,“什么戏码?傅将军也是可以配合的吧?”
傅琛就如被遗忘的海角,孤零零地追随、眺望。听此言,他遗世独立的身形微微挺了挺,充满希冀的眸光掠向二人,更准确的说,留在了贺南嘉那处。
“不打自招!这出戏,只能谢大人来配合。”贺南嘉沉浸在谋算的思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