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担心贺南嘉自责,忙解释道:“贺法医不必忧心,少主经常这样,已经好几个月了。”
夸大其词很有必要。
傅琛瞪了过去,不想干了?
松石没看见他家少主的眼锋。
“傅将军有哮疾?”方才傅琛咳了后,周遭有淡淡的熏焦味儿,与那日飙凌府弹药库爆破时一样,贺南嘉推断问。
既然瞒不住,傅琛便颔首。
哮喘病患者被刺|激性气流入侵肺部,就易长时间昏迷。傅琛泡浴时,因为肺部吸入大量水气,起到一定净化作用,血液循环通畅了,人就醒了过来。可若是肺部还有残留,那就有可能再次昏迷。
贺南嘉神情凝重问:“傅将军近日可患过昏厥?”
松石小鸡啄米般点头:“有有—”
“已无大碍……”
贺南嘉放下裙衫,“松石,令伙房烧水,再给我纸笔墨。”
松石看出她的认真,也担忧少主的病情,转身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取来,搁在桌案上。
贺南嘉没坐的意思,执笔就写,都是清肺镇咳类的水果、中药,而后递给松石,“将这些全部放进烧水的锅里。”
再拿另一张纸,绘了几个图,“照这个模样,做个模具,最好是松木的材质。”
松石拿起绘好的图问:“这是何物?”
“雾化面罩。”贺南嘉简单解释哮症之人如何料理,用这个雾化的面罩,将浸染药的水气吸入鼻腔、直达肺部,能够加快代谢傅琛肺里残留的刺|激性气体。
同时,也可以做日常的养护用。后世的医学里,哮喘是无法根治的,得靠日常的自我维护。
很难想象,一个患有哮症的人,竟然是飙凌将军。
松石眼眸溢出泪,“属下这就去。”
须臾。
“有劳了,”傅琛看了眼送过去的衣裙,掀眸看向桌案处,薄唇微启,“平昌伯爵府,燕宸不错。”
贺南嘉黛眉轻蹙,没头没脑的,怎么忽然提起他们家?
正想问的究竟时,傅琛凉薄道:“可值得贺法医托付。”
咔嚓—
什么东西碎了。
一路来时,贺南嘉反反复复练了好几遍、换了好几个说辞、总觉得别扭、不自然,所以始终未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