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还说不清,贺南嘉只道:“都别吵,我先检查。”
昨夜来驿站路上,松石简述他们离开的情形,为验证心中所想,决定还是来这屋子看一眼。
陆怀远被训的脸色一黑。
还未破案,驿城王贤就不敢派人收拾,厢房还是一片狼籍。
床铺上的被褥一半搭在地上、案上的瓷器碎了满地、角落里的盆景摔烂,里头的泥土撒了处处都是、墙上还有一些刮痕、当是刀剑留下的。窗棱边地上有血迹,旁边的脚印杂乱无章,窗台上长了一点点青苔,但除了些许灰尘,什么都没。
贺南嘉又问追捕盗贼而去的飙凌卫有什么线索。
地石摇头:“我与寒石分头追捕,京城与渭阳方向,都没所获。”
寒石点头:“此人武艺怕是与少主相当。”
“你们可有发现脚印?”贺南嘉问。
寒石摇头,地石点头:“到了京城外就没了。”
贺南嘉笑了,指向窗台,“这就怪了,如果沿途追捕都见脚印,为何这窗台没有,甚至一点泥土都没落下?”
松石、地石、顽石看过来,三人都是习武的,微微明白过来。
“许是那盗贼武艺高强、轻功了得,直接飞出去。”陆怀远只想早日回京,审问顾明。
贺南嘉没搭理。
贺文宣开口:“这窗台宽约一尺,若要飞出去不带一点泥土,委实有些难。”
这还不简单,试试就成。
懂武功的挨个从窗户飞出去,每个飙凌卫都落下一点泥土,兵部都尉李廉也试了一次,结果亦然。
“厢房从未有过盗贼出现,屋子里所有痕迹都是一人所为,我们都被骗了。”兵部都尉李廉神色凝重,当日情形严重,他只担心顾聪的伤会有危险,没注意落了套。
“陆少卿试想一下,盗贼闯入你的厢房,你是等盗贼将厢房里毁的面目全非再出声呼救,还是当下就喊人?”贺南嘉问。
昨夜太晚,听了松石描述当时的情形,她就觉得有问题。
顾聪呐喊有盗贼被发现时已身受重伤,屋内被毁的满目疮痍,换句话说,顾聪在看着盗贼将屋子给弄的乱七八糟,并且等着那人来刺伤自己?
陆怀远噎了半响,“自然是一开始就呼救。”
这点兵部都尉李廉有怀疑过,他怀疑的是兵部顾聪与盗贼相识,二人因为什么起了争执。怀疑归怀疑,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想着还是先救人为上,便没提出了,他自责:“是我疏忽了。”
“李都尉不必自责,那种情景,换谁都是想着先救人。”顾聪利用的就是这点,贺南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