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荒谬!贺南嘉腹诽。
古人联姻考虑利益最大化,贺家一没钱、二没人、三没兵权、四没百年世家底韵……面对四无产品,平阳王府图什么?
张威是个臭屁孩儿,干什么都听世子爷的,跟妈宝男陆怀远一个德行,没主见、没能力。前日见她还怒气冲冲,今日态度莫名隐忍,世子爷说了那番话,张威不但不反驳,竟然莫名脸红??
贺南嘉再向矮案上看去,隐隐闻出招待大舅子的味道,她杏眸猛然向大哥哥斜去。
贺文宣面色一僵,干巴巴笑了下,“我跟二妹妹一样,都是方才知晓。”
二妹妹拒了赵家恒哥儿的婚事,他便知她是个有主见的人,且她带松石来救场,他定然支持她的意愿。
想起张威频频与贺文宣敬酒、世子爷时不时问关于贺南嘉的种种,陆怀远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被平阳王府放出来,又是沐浴、又是宴请的,都是沾了前妻的光啊!他神色讪讪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望着满桌的好酒好菜,一点胃口都没。
贺南嘉的沉默,让平阳王世子爷张也有了信心。
“溪娘,这是父王的意思。”张也命奴仆给贺南嘉添案酒菜,还给张威使了个眼色。
“贺娘子,坐吧。”张威仔细端摩贺南嘉。灰布寒衣,乌发上只有一根粗陋的木簪,却将她天然如玉的肌肤完美展示,那么简粗的衣衫都挡不住美人气质,想必日后母妃见了,也会高兴的。
“不了,多谢世子爷好意,我等还是回平阳驿站方便,”贺南嘉想不通对方的意图,也懒得再想。念及对方是王府,不能得罪。偏偏又是古代,她现在拒婚,指不定回去又得挨批,就道:“臣女父亲身陷牢狱之灾,委实没有心思谈论此事。”
昭仁县主扭头看看贺南嘉,以为她是默许了这桩婚事,随即摇头质问:“父王这是不管母妃的死活了吗?”
若母妃听见,怕是会活活气死!
“住口!”世子爷张也低声斥责,眸光掠了一眼贺南嘉,低声教导:“你懂什么?还不回屋?”
昭仁县主满心排斥。
贺南嘉若成郡王妃比她这个县主还高一等,届时她怎么立足王府?可她知晓兄长不会假传父王的意思,贺家又是个没落的侯爵,定然会答应这门婚事。她便要看看贺南嘉会如何转脸讨好她这个小姑子,就往陆怀远身边的矮案上一坐。
酸言刺语道:“贺娘子别高兴早了,这还没上门提亲呢?”
她等着贺南嘉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小门户样。
岂料。
“昭仁县主眼神不好就传医官来瞧瞧,臣女不是高兴坏了,而是惊吓过度!”贺南嘉没拒婚更没答应,却被故意曲解,逼得她说了实话。
场面氛围瞬间死寂下来。
花厅外边林木被风刮的呲呲作响,花厅里伺候的奴仆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贺文宣忧心地拉了下贺南嘉的衣袖,低声:“母亲应当不会答应,二妹妹莫急。这都是外人,二妹妹当众拒婚会落个不敬父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