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房典吏的舒大人看了许久,拍拍脑子道:“想起来了,他曾是前朝叛臣将领的家奴,叛乱时他在外地,归来后遇上圣人大赦天下,加之其有木工的手艺,就去了奴籍,划户为工。”
对了,判将也姓何啊,孩童玩的角色扮演总说何坏蛋,贺南嘉接着问:“那个叛臣将领叫什么?”
“何阳。”户房典吏的舒大人记得很清楚,补充一句:“大都统亲自带兵围剿。”
此言一出,围案看薄的几人纷纷默契互视。
傅琛:“拿何阳的户籍薄来。”
户房典吏的舒大人躬身:“罪籍都放另一库房里,下官这就去,诸位大人稍后片刻。”
一会儿后。
何阳的户薄送来,有十多本被捆在一起。
上面落了层厚厚的灰,封页破烂不全,贺南嘉把灰一扫,尘埃飞扬,顺带就进了那些美味佳肴中。
舒大人心里狂喊糟蹋东西啊,他还饿着呢……
傅琛给陆怀远、贺文宣每人分三本,自己亦然,留给贺南嘉一本,四人开始翻开查找。
许久后,贺文宣眼皮开始打架、陆怀远开始打哈哈、傅琛面容虽无异,但坐久了也不适。户房典吏的舒大人早困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瞌睡轰天。
外头明月高挂,夜幕低垂。
户房公府里头灯火通明,陆怀远还差一本,傅琛已翻阅完,起身漫步活动胫骨,贺南嘉也翻阅完,她为减轻贺文宣负担,拿起最后一本。
“二妹妹,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我这都翻到了快一百年前,依然没有与河神同音的人名。”贺文宣嘀咕道。
陆怀远认同:“真是浪费时辰。”
贺南嘉已翻开第一页,恹恹的眸子陡然睁亮,“找到了!”
三人脑袋探过来。
“何什?”
看完何什的生平,四人久久不能平复。
“前朝的郡守,不就相当于我朝的知府。”
“袁朝开国皇帝的猛将!”
“还娶了前朝的公主,就是驸马爷!”
“这样的背景,他的后代是不是也算袁贼?”贺南嘉问傅琛。
傅琛摇头:“不算。”
至少他心里和昭帝都不会这般认为。
“假设,何什就是河神,那小二说老知府赵雍和杀了何什的后代,就有可能是何阳,还有木雕铺掌柜老阿公说的报应、天谴是不是就对上了?”贺南嘉问。
无人回复,都觉得合乎情理,但更觉得太不可思议。
届时,外头有阵阵脚步声,听起来还不少,似乎是兵卒齐齐小跑,四人还未出去看,已有人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