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你以后就只能在我的手掌心里转悠了。”
程瑛悠悠转醒,一眼就看到立在床边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她问。
廖哲成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等到稍微恢复了一点,程瑛就被转移到了廖哲成的家,类似于关押的看护方式让她极为熟悉,就像是之前她对廖哲成做的那样。
房间的窗帘被紧紧地拉着,程瑛从黑暗中醒过来,跌跌撞撞地下床去,可是之前到底血液流失过多,即便休息了这么久,浑身还是有些使不上力,刚走两步就跌倒在地,在与地板接触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响。
房间的门马上被外力迅速打开,洋洋洒洒的光亮照出了屋子里的轮廓,廖哲成听到自己几不可闻的喘气声,心里的那个大石头在一瞬间放下。
他走过去将程瑛扶起来,直接公主抱抱到了床上,嘴里的话也没了平常的轻佻,“有什么事就叫外面的佣人,自己别逞强。”
其实程瑛一直都想问他一句“为什么”,不是都说了从前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快更顺利地从自己身边逃走吗?现在将自己救回来说的是要关起来虐待,但是所作所为却无一不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程瑛愣愣地看着他,而廖哲成愣生生地被这眼神看得心险得都化了去。
日子本身无波乌兰,但是程瑛某天在看电视的时候,却不小心看到了程氏破产程家败落程国立被捕的新闻。
彼时廖哲成正在厨房里做菜,程瑛的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阵寒意。
他是不是就是为了将自己圈在他的身边,以至于让他的哥哥廖亦舟更好更快地解决掉他们程家呢?
再怎么样她的父亲都是生她养她,并且除了某些方面的意见相左之外,对她从来都是没得说的。
“哲成。”
程瑛从背后拥住廖哲成,“你恨我吗?”她问。
廖哲成愣了一下,手中的锅铲放下,转而拥住身后的程瑛,“所有的一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有过幼稚,你也是,但谁又知道以后的我们会不会视这段经历为宝贵的回忆呢?”
程瑛听着他的心跳,想将这份真实感永远地拥入自己怀中。
“对了,”她问,“上次我从家里逃出来之后就再听闻我父亲的消息,你知道他的近况吗?”
程瑛明显地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是她没有给他张口的机会,只是道,“这两天想了很多,我还是很对不起我的父亲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看他一眼。”
程瑛的目光极为澄澈诚恳,廖哲成瞬间觉得自己难以招架,也不再管程国立这件事情有多么棘手了,转眼就想去给廖亦舟打电话,不管结果怎么样,让她见一面还是可以的。
可是当务之急还是得稳住她,具体真相到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因此廖哲成道,“程叔叔最近好像再谈国外的一个项目,-现在还没回国,等他回来了我就安排你们见面,别着急。”
程瑛的心还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见过这个男人的许多面,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他了,正如他也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自己一样。
逃跑的计划说执行就执行,就算是要去求廖亦舟,她也一定要将自己的父亲救出来,哪个男人半生都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吃过什么苦,怎么能吃得了牢饭呢?
之前医生开给她的安眠药就直接进了廖哲成的汤碗里,看到他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程瑛还是从卧室里拿出来了一方薄毯,盖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