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珅虽因小时的恩怨不太讨严霜喜欢,但是他的表现却比较令严霜满意了,原本她以为,严珅就是一个被养在内宅,长于妇人之手的人,定是不会有多大出息。因为父亲对他虽较为宠爱,却是责任居多,父亲并没有像对待嫡兄那般,把他接去身边亲自教养。没想,他还颇为上进心,虽不切实际,好歹人是没歪的。
严霜在心中盘算着,现在严珅不过十六岁,等再过二十年,若没能引气入体,便把他送去凡间,在乡野买几亩田地,再把那惹事的琴儿嫁给他,自己这做姐姐的也算对得起他了。
在凡间,严珅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必须侍奉姨娘,那是他的责任,只是现在,他却是个多余的人了,等他走后,便给姨娘多情几个帮佣,日日陪着姨娘说话,想严珅了才把他接进飞仙城住几天,这才是严霜最青睐的,只是不知为何,她竟没有询问姨娘的意见。
处理好飞仙城之事,严霜要回官学,却突见天边,飞来一只通体金黄的还泛着流光的纸鹤,它直直地飞到严霜面前,停住了。严霜一笑,便捏住纸鹤把它打开。一看却是许久不见的殷红寄来的,而且似乎很早就过来了,只是因她身在秘境才没能收到。严霜顿时皱眉,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飞仙城是附近最大的一个修士聚集地,自然有直通官学的传送阵,严霜花了几块灵石,就使自己站在了官学的浮岛上。一见传送阵闪光,便有人围了上来。
“不知来者何人?”来人问,严霜刚从传送后的眩晕中恢复过来,就听到这话,她一看,却是一个穿官学守卫服饰的修士。
“我是内门弟子严霜,经飞仙城传送阵回来这里。”严霜边说着便从自己的乾坤袋里,翻出代表身份的玉佩递给他。他并没有接,只是凑近看了一眼,似乎思索了一下。
“恩……是微澜阁的严霜师妹对吧,听说你去四象秘境了?”他向谈家常似的问。
严霜茫然地摇头:“什么四象秘境,不是啊,我去的是昆仑秘境?”
“听说,你拜了暮雪真君为师,学了剑法,不知真君座下有几个弟子?”
“……你在说什么,我在六年前,就拜了北玄上人为师,拜暮雪真君的,是迟羽吧……”而且,她已经死了。
听她一答话,官学守卫似乎轻松了许多,他笑道:“,可是麻烦师妹了,最近学管回来了,说要整顿学风,师妹你进门晚,大概还不晓得他,他人严厉刻薄得紧,最近可得小心,若被抓到了典型,可是会被重罚的。”
严霜原本还疑惑为何这次回来,盘查得这样严格,她并非是没有出去过的,以前怎么没这么做?现在听了他的话,便放下心来。
官学有学管,她还未进官学时,便听人说过,要整顿学风也是早有消息,现在开始也算正常。不过官学的学风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她完全不觉得,修士修炼以闭关居多,通常一闭就是好几年,高阶更是不同,那是以百年计数的。大家做这么多年邻居,其实也没说过几句话,接触甚少。就算是严霜在官学也就与元灵儿较熟。
在官学,除了坊市人较多以外,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人,大家都窝在院子里修炼。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官学的讲师也是一样,除了几个特别对待的人,其他的除了一周一次的讲课,都难得见导师一面,更别说请教了,没有师尊的外门弟子,都是修行时遇见了问题,默默记下等去藏书阁寻找答案。
这也是严霜从元灵儿口中得知的,她便也明白了自己是多么幸运,要知道,在炼气期,她就是被导师特殊对待的人之一,筑基后,没有像其他弟子一样,拜个金丹期的师尊,而是入了北玄上人的门,这就比别人高一截。
不过学管回来了,的确是大事,她进官学的时候,学管正好不在,这次竟撞上了。不知学管到底是什么样的,严霜只是从其他入官学较早的弟子口中得知了一些学管的消息,他们口中,学管几乎是“青面獠雅”“凶狠刻薄”的形象,很明显的添加了一些个人的思想,不甚真实。
看到学管那么威风凛凛,严霜心里也有些期待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少穿越者要倒霉了……影响了学风什么的==
第64章新人
巷子里还是像严霜离开前那般静谧,偶尔听见几声虫鸣,还有远处传来的打杂家下人用竹扫帚扫地的声音。严霜不急不徐地走到微澜阁前,伸手一用力便推开了红木大门。
这时院里的声音才传了出来,只是因位置太远,又是悄声说话,听不大清楚。严霜抬眼一打量,便看出,这微澜阁明显是扩建了的,原本微澜阁除了正房和堂屋,只有两间小小的耳房,东西两侧拓宽增加了长长的两排厢房。严霜有些疑惑,官学的住所向来紧缺,这巷子里的宅院,除了红叶中途搬走,不算在内,从前她和元灵儿以外门弟子身份各占一间,其他的都是由四个正式弟子分住一个,空间非常狭小,听说不少人都只能和自己贴身的家下人,挤在一个耳房中,至于正房都是大家轮流着住,或是给修为最高的人占去。
严霜这院里新建的厢房可不小,青砖的瓦房,高高的门槛,对着空中打开的窗户,想里面定是宽敞明亮的。只是旁边的两个院子只怕是更加逼仄了。她抬脚正要进去,却见两个的少女说笑着迎面而来,却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她们都梳着双丫髻,身穿蓝色隐约有些缀花儿的罩衫,典型的家下人打扮,一个头戴金喜鹊簪的少女道:“月公子最近可是越发放肆了,连殷姑娘都制他不住,她可是主子身边的老人了。”
“唉,毕竟主仆之别哪那么容易打破,月公子在主子面前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在我们这里,就是主子了,”另一个少女叹道,“不是你说,要来伺候地位较高的筑基期的内门弟子吗。筑基期的修士,泰半都是有侍人的。”
戴金制喜鹊簪的少女脸色微红:“主子地位高了,我们不也水涨船高吗,若去伺候普通的正式弟子,那些与我们半斤八两的杂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