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差不多吧。”田秀也不知道吴思南问这话的意思,只能如实回答。
“若是如此,风险就在这了。”吴思南振振有词地说道:“咱们假设一下,鞑子现在突然打来,据此还有三十里,而且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咱们的侦骑,在发现鞑子之后,能够侥幸逃得xìng命,回来报信。侦骑快马回来报信,鞑子肯定也是快马疾奔,赶来袭取张家口。其间速度,估计最多也就差个三五里地。这个时候,前面的马市,肯定会得到消息,拼命的往城里逃,进出城mén的商队,也会拼命往城里钻,想要将城mén关闭,哪有那么容易。你看这城mén前luàn糟糟的,等鞑子来了,还不得更luàn。而且,鞑子若是在马市那里提前布置内应,在关闭城mén之时,进行阻拦,那还要耽误不少时间,鞑子比咱们的侦骑也就差个三五里地,骑兵的速度何等之快,这点距离,还不是片刻就到,到时直接杀进城来,张家口还能守得住吗?”
“这……”田秀被吴思南的一番教训,再次说的是哑口无言。半晌之后,只能说道:“这鞑子刚走,也不能马上就回来呀……”
“hún账!”吴思南呵斥道:“本部院刚刚跟你说什么了,为朝廷守御边疆,不能抱有侥幸之心,一旦鞑子来了,一切就晚了。大同那边的前车之鉴,难道你没有看到吗?”
“是、是……末将糊涂……不应抱侥幸之心……可是……现在的城防就是这样……已然延续多年……那大人您说……该怎么办呢……”田秀小心翼翼地说道。
“延续多年,你这话什么意思,那本部院问你,一百年前咱们和méng古人互市了吗?nv真人到关内来抢了吗?”吴思南十分不悦地问道。
“没、没有……”这就是有文化和没有文化的差距了,田秀终究是个武人,嘴皮子哪里比得上吴思南。被一顿抢白,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鞑子已经从张家口杀出去一回,要是再从张家口杀进来一回的话。咱俩的脑袋估计就都要搬家了。现在城防出现弊端,那就一定要改。”吴思南大咧咧地说道。
“大人说的极是,只是……要怎么改呀……”田秀小声问道。
“怎么改?本部院早就想好了。这样吧,今日天sè不早,就暂且休息。明天早上,本部院亲自到教军场集合众将,议定具体方案。”吴思南说道。
“是、是……”田秀只能点头。
“原来是为了这事!”
范永斗的府上,huā厅之内,范永斗、王登库、靳良yù、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围坐在饭桌前,谈论关于吴思南的事情。
在他们刚刚进城之后,田秀就把吴思南二到张家口的原因,汇报给叔父田生兰。田生兰跟着又到范永斗府上。把事情告诉其他人。
“照这么说,吴思南是关心张家口的防御问题了……”靳良yù沉yín一声,说道:“看他的意思。是要整顿北mén了,可北mén是出塞的口子,咱们都要从北mén出去,他这一整顿,会变成什么模样?”说到这里,靳良yù眉máo一掀,又道:“他不会是借着整顿城防的名义。要堵死咱们出塞的口子吧,到时严加审查货物,这样一来,可就糟了。”
“是呀。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吴思南这家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yào?”范永斗也有些无奈地说道。
“范兄,我看这事,咱们不必着急,就像你白日里所说的,这里的部队还在小侄的掌控之内,一切都是咱们说的算。他吴思南一个光杆巡抚,算个什么。就连宣府总兵都得听咱们的,凭他手下那几百人。能掀起什么风làng。再者说了,他也不可能一直都留在张家口吧。咱们先慢慢等着,大汗要的货,还有不少尚未运到,待全部运到的时候再运走,也照样来得及。”田生兰毫不在乎地说道。
“田老弟,你这话说的在理,咱们先等,看他能玩出什么huā样。明天他不是要教军场召众将议事么,瞧他明天能nòng出个什么结果——好看的小说:。”范永斗点头说道。
次日一早,吴思南赶往教军场。
张家口的布局是这样的,南北通向的地方属于商业区,而东城则是兵营,教军场就在那里;西城也属于军管地带,大部分将领的家都在那里,还有监狱什么的。张家口在那个时候,也叫张家堡,不过是个堡子,能有多大,那么多军队,起码要占一半的地方。
吴思南抵达教军场,一众将领也都到了,不过能进议事厅与巡抚大人开会的,实在不多,而且起码也得是游击将军以上的级别。
张家口自副将田秀以下,有参将一名,游击将军五名。而原本的编制应该是这样的,一万五千人马,每个游击将军统率三千,参将作为田秀的副手,麾下可配备两名游击将军,也就是六千人马。
不过,田将军手下总共也就七千来人,将领虽多,但谁也配备不上有数的士兵。田将军是这么安排的,参将下面设两个游击将军,每名游击将军统领一千人;另外三个游击将军,每人统领一千五百人,剩下的五百人,作为亲兵卫队。
其中游击将军司马乔禹,便是田秀手下的将领。不过现在,司马将军已经算是阵亡人员了,新填补的将领,还没有来。毕竟游击将军也算是将军,不像把总、千总那样,喊一嗓子,也就任命了,这是需要兵部拟准的。
所以今天参见会议的,有田秀,参将廖飞,以及四名游击将军。
第一次来张家口阅兵的时候,吴思南已经知道了这几位的名字,上来客气两句,便直入主题,讲起关于北mén城防的事情。
“诸位将军,本部院昨日再次前来,视察城防,深感北mén那里,破绽太大,倘鞑子突然袭击,万难抵御,尤其是眼下,我军兵微将寡,更是难以抵抗。所以,本部院有心改善北mén的防御,在这里,本部院有一个提议,各位将领帮忙分析一下,看看是否可行。”吴思南开mén见山地说道。
“大帅请讲。”下坐众将,一起说道。
“马市距离北mén太近,本部院有心将其移远一些,因为鞑子一旦向我张家口发起偷袭,马市的人,第一时间就会朝城mén逃遁,令城mén处造成拥挤,一时间难以关上城mén。然后,鞑子再趁此时机杀到,我大张口势必不保,诸位将军以为如何?”吴思南说道。
“大帅所言极是。”众将一起说道。
但是,田秀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大帅,那不知马市要移出多远呀?”
“起码五里开外。”吴思南直截了当地答道。
“是……”五里其实也不算太远,而且马市远近,跟田秀也没有什么切身利益,他也就不再多言。
“马市距离城池要有五里的距离,但这五里地,本部院也不想让他空着,毕竟鞑子马快,起码要给他们制造点麻烦,给城内守军争取时间。诸位以为如何?”吴思南再次问道。
“大帅所言极是。”众将纷纷点头,“只是不知大帅要给鞑子设置什么样的障碍?”
“本部院有意,在北mén之外,建一座大营,设兵马一千,在那里守卫。大营距离城mén越近越好,进出城mén,都要经过这个大营,这样一来,便能够对城mén做到最为有利的保护。营地要建的大一些,里面多挖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