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看着面前的张三郎,只淡淡一笑,“在你眼中,张七娘是安分守已,乖巧本分的,但你当真了解你这个七妹吗?”
从方才尤也对张三郎的态度,以及张三郎自己的一些语气神态中不难看出,他是家中的嫡出郎君。
张七娘虽然是他的七妹,但以他对张七娘那不以为意的态度来看,要说他平日里对这个七妹有多关注,是假的。
张三郎一噎,一脸怔然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般毫不留情面地揭他的底。
云霜脸上的笑容依然无懈可击,“张三郎,为了尽快破案,劳烦你把真正熟悉张七娘的人叫过来吧,例如,她的娘或者贴身侍婢。”
张三郎忍不住有些恼怒,这女子也太嚣张了!他自是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即便她是长留侯的夫人又如何?先前破了那个考生分尸案又如何?
她也只是一个女子,甚至不算刑部正儿八经的人!
只是,尤也在一旁淡淡地看着,他便是心里不爽快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咬了咬牙道:“我七妹的贴身侍婢刚好也来了。红玉,来一下。”
很快,一个哭得眼睛发红发肿的侍婢就快步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朝云霜他们行了个礼。
云霜没再理张三郎,看着红玉淡声道:“你家娘子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的行动,例如,经常会去某个地方?”
她是按照前两个案子死者的情况来问的,谁料红玉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道:“没有,我家娘子性子娴静,平日里很少出门,最近临近过年,出门更是少了。
便是出门,也多是与闺中密友小聚。”
云霜微愣,又问:“那你家娘子最近,可有说过她有什么感情上的烦恼?我听说张家打算让她入宫侍奉圣上,你家娘子对此是什么态度?”
“娘子她……”
红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娘子她有些紧张,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她先前跟奴婢说,听说圣上斯文俊逸,年少有为,她身为庶女,能进宫侍奉圣上已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云霜闻言,不由得和尤也对视了一眼。
只是,他们已是确认了,这个案子很大可能是别人模仿作案。
那受害者的情况有所不同,也正常。
云霜换了个问法,“你家娘子这次出来,是一个人悄悄出来的,你可知道为什么?在你家娘子出来前,可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红玉摇了摇头,哽咽着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子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出门,只是,娘子在离府前,门房送了个木盒过来,说是娘子的友人让他拿来给她的,娘子把木盒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封信。
娘子看到信后,脸色立刻就变了,那之后,她便把信烧了,奴婢……奴婢没能看到信里是什么内容。
那之后,娘子就突然偷偷离开了家,奴婢不知道,这是不是跟那封信有关。”
云霜眉头一皱。
这听起来,与其说是引诱张七娘出来幽会,不如说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