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久伴必然深情,多言始于厚爱。
多言始于厚爱。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她自恋,顾经年对她的与众不同,她是真的能感觉出来。
有洁癖,不和女人亲密,却和她一起拥抱,和她一起亲吻。清心寡欲,却许她婚姻。这么想着,林汐一双明眸更加波光潋滟,满面华彩。
顾经年的车窗打开,微风从外边吹入,将他整整齐齐梳着的发撩了起来。有几根发丝落在了前额,单挡住了他幽深阆黑的眼眸。阳光将他的侧脸打出了一个十分柔和的弧度,一眼望去,堪称完美。
车窗摇上,整个车厢成为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而顾经年低沉悦耳的声音就这么回响在这一方天地:“如若我说,没有理由呢。”
就是没有理由地对她有好感,就是没有理由地想要亲近,就是没有理由地想要保护,就是没有理由地答应了她的求婚,就是没有理由地想要给她一切的可能与不可能
许是因为不久前,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独自一人坐在高雅的西餐厅。而那个娇俏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世界。
“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女人向我走来。她主动介绍自己,她对我说:‘我认识你。’”
顾经年薄唇轻启,流畅悦耳的字句仿佛化成了有形的溪流,舒缓流过,浸润了一片荒田。那天两人初遇的场景,就这么和一本世界名著的描述重合在了一起。
“原来你也看过杜拉斯的。”林汐微微笑着。
文学巨匠就是这么的有水准。他可以用自己的笔调预见所有的美好与不美好,可能与不可能。
顾经年觉得缘分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饶是聪明如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林汐,有这么多的耐性。
“小丫头,我认真地讲,对一个人好,真的没有理由。”
林汐点了点头,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何尝需要理由?
就像几年前,林梓芸在大街上捡到了一个重伤昏迷的男生,将他送到了医院,并且用家里所有的积蓄为他交了那一笔于她而言乃是巨资的费用。
记得当时,男生一脸血污,她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但是她就是用自己的执着,救了一个陌生人的性命。
这世间的许多事情
哪里需什么理由。
——
林汐的身体不算好,而且是敏感性体质。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有红印子,方才一阵打斗,就有些惨不忍睹。
顾经年带着林汐直接去了徐楚彦的办公室。
徐楚彦刚刚为几个病人看诊完毕,一抬头就看见了两人进来。
“什么风把你们又吹过来了?”徐楚彦动了动领带,挑眉看着二人。
顾经年没有多说,而且直接指着林汐的胳膊,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上药。”
“你和人打架了?”徐楚彦皱眉看着林汐白嫩的胳膊。
林汐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其实在上次林汐打了苏雯之后,林汐和徐楚彦的关系算是很尴尬的。刚才顾经年只顾着自己着急,倒是忘记了这件事情。
但是看看林汐,一脸的坦然,徐楚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脸色,仿佛二人全都忘记了前几天发生的不愉快,倒是相安无事。
徐楚彦拿出药水,正要拉起她的胳膊,顾经年却挡了下来:“我来。”
徐楚彦微微有些愕然,这意思是要亲自上手了?
呵,他顾大少的手多金贵!还没见过他这么伺候一个姑娘呢!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徐楚彦将东西塞进了顾经年手中。
顾经年蹲下身子,将棉签粘上药水,擦在了林汐的胳膊上。
冰冰凉凉的药水接触到肌肤带来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但还是比不过自己纤细的胳膊在顾经年冰凉的指尖上带来的酥麻触觉,林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疼?”
林汐摇了摇头,脸却有些红了。
顾经年瞬间了然她为什么有如此反应,低低笑了一声,带着调侃与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