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没时间和他计较,连忙又问道:「那师傅呢?不是呆在盛京吗?」
慕容延钊刚要开口解释,可他一说话就牵连伤口,便只好闭上嘴,摇头叹息。
沐芊芊接过话头来,黯然道:「老头儿不是被绑来的,他是自愿来的!」
「什么?」鹿宁大吃一惊,立刻追问道:「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沐芊芊咬了咬唇,难过的说道:「老头儿听说,南诏屯兵百万讨要你,便猜到你会过来。他不放心你,便主动追到南疆,要陪你呆在这里!」
「对不起!」听到这里,鹿宁心痛到不能呼吸。
她抓着栏杆,失声痛哭着:「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们!我真该死!」
燕西华看到鹿宁撕心裂肺的样子,缓缓走过来,轻声
道:「小鹿,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好好待在这里,他们是不会有事的!」
鹿宁转过身,跪在他面前,失声哀求道:「小七,他们是我的亲人和朋友,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保证不会逃走,你将他们放了好不好!」
燕西华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八皇子一步走过来,冷声道:「你不要得寸进尺!让你来看他们,已是七哥心慈手软!你再胡闹下去,下一个脸花的人,就是那女的!」
鹿宁咬着牙,恶狠狠的看了八皇子一眼,便转过身去,向二人深深一拜,才缓缓站起身来,跛着脚往外走去。
——生病——
夜很冷,暴雨哗哗如柱,直直的从天际冲下来,打在屋檐上劈啪作响。
鹿宁与二人依依惜别,便挣脱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监牢外走。
潮湿肮脏的地上,落下一串点点斑驳的血痕。
这些血痕如同踩在燕西华身上,他只觉得心像被人割开一道血口。
他一步走过来,一把扶住她。
鹿宁如烫手般往回缩,却被他牢牢抓住:「你的脚受伤了,你不要我抱,总该让我扶着你!」
「放开我!」鹿宁一把拂开他的手,咬牙道:「沐芊芊和师傅在牢中受苦,我陪着他们受点苦,又有何妨?」
说罢,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
看着她步履维艰、伤痕累累的模样,燕西华急火攻心,刚要发火。
可一瞥之间却,瞧见一旁闲来无事的八皇子,便立刻冷声道:「把你的靴子脱了!」
「啊?」八皇子猛地一怔,讷讷的看着他,似乎没听懂他的话。
燕西华也懒得解释,只一步走过来,脱下他的靴子,便即刻返回鹿宁身旁。
「穿上鞋再走吧!」燕西华一把拉住她,温言劝着。
鹿宁冷眸斜睨,漠然讥讽道:「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
燕西华脸色一凛,口气也加重了些:「小鹿,不要太过任性!我说过,你能安好,他们才能平安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