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本意,是息事宁人。
宋挽初和梁屿舟的赐婚圣旨,是他下达的。
他欣赏宋恒毅,惋惜他的英年早逝,对他的女儿宋挽初,也颇有好感。
从一个长辈的眼光来看,宋挽初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孩子,当得起国公府的主母。
家世,是她唯一的短板。
他不明白长公主为何对宋挽初有这么大的敌意。
为了诋毁这个无辜的孩子,连体面名声都不要了。
长公主不肯善罢甘休。
她瞪着梁屿舟,眼睛像是淬了毒药,“梁二公子已经是出家人了,张口闭口就是男女情爱,也未见得六根清净,不知是哪个没眼色的,推举这种人参加迎春宴,只怕会触怒天神,不肯降下福泽给我大周的百姓。”
坐在皇上身边的太子,轻轻地勾了勾唇角,神清气闲地喝了一口茶。
打不过,就开始转移话题,更换攻击对象了。
“贫道所说,皆为贫道出家前的旧事,倒是长公主,你身后坐着诸多闺阁女子,却是你对宋姑娘发难,大谈男女情爱,那你这种行为叫什么?为老不尊吗?”
众人被梁屿舟的大胆,震惊到瞠目结舌。
大殿里俨然已经成了一潭死水。
长公主咬牙切齿,额角的青筋条条暴起,怒火像是要冲破血管。
京中谁人不知,长公主最恨听到别人说她“老”
。
“老”
这个字,在她面前就是个禁忌。
谁都知道长公主自欺欺人,不停地找年轻力壮的男宠,企图找回年轻的感觉。
可谁也不敢公然触怒这位深受偏爱的皇亲国戚。
梁屿舟简直是不要命了!
“来人,还不快把这个目中无人,藐视尊上,轻狂自大的道士,给本宫抓起来!”
长公主手中的翡翠玉杯,在地砖上砸成了碎片。
她尖叫着发号施令。
皇上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阴沉。
太子敏锐地洞察到父皇神色的变化。
他心平气和地开口道:“姑姑息怒,正殿之上,以父皇为尊,父皇还没说什么,您是否操之过急了?”
长公主眼波微震,下意识地看向皇上。
以往,她也曾多次当着皇上的面,处置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