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中有着无限的哀愁悲伤,却对着梁屿舟豁达一笑。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希望孙儿找到真正的幸福吗?
如今他找到了,她该祝福。
梁屿舟没有立刻起来,磕了三个头,“多谢老太太成全。”
说完,他的眼眶微微发热,更加不敢看老太太慈爱的面容。
宋挽初愧疚,自责,站在一旁,默默地流泪。
老太太走上前,扶起了梁屿舟。
又把宋挽初的手,送到了梁屿舟的手上。
“当年为你求娶挽初,就是希望你二人琴瑟和鸣,不管在哪里,只要你们幸福就够了。国公府,不是你们这对鸳鸯的最后栖息地,也无妨,天大地大,去找你们喜欢的地方。”
老太太这是在劝他们二人,不必愧疚,更不必有任何心理包袱。
宋挽初和梁屿舟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内。
“老公爷怎么样了?”
梁屿舟问道,眼波微微震动,但没有显露过多的情绪。
老太太轻叹一口气,“醒了,命保住了,身子大不如前,只怕以后不能再练兵打仗了。”
她对挽初露出温和的笑容,“挽初,我还要谢你,如此大度,同意轻舟道长为我儿子取心头血。他害得你父亲战场牺牲,你便是恨他,恨国公府一辈子,也是应该的。”
宋挽初的确恨过。
但时间冲淡了她的恨意,梁屿舟如实告知真相,让她有了更明确的仇人。
“长公主才是罪魁祸首。她是一切悲剧的根源。她该死。”
老太太热泪盈眶,她爱抚着挽初的脸,声音哽咽,“你从小就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你的家人给了你足够的安全感,你才有勇气追寻一份纯粹的爱,这样的爱,连恨都无法扭曲。”
梁屿舟深深地凝着宋挽初,内心又生出许多的愧疚。
他依旧要穷尽一生,来弥补他的爱人。
“老太太,我希望您能给挽初一个身份,让她跟随您一起参加迎春宴。”
迎春宴,不仅是太子的主场,更是他和挽初的主场。
多年前的流言蜚语,早该一举破除了。
老太太一口应下,“这有何难,明日挽初就随我一起去,我认挽初当干孙女。”
“老太太,这……”
宋挽初错愕不已。
老太太如果认了她当干孙女,凭她和梁屿舟现在的关系,梁屿舟即便还俗,也永远都不能认祖归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