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子的骨子里,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送走了太子,程思绵回屋。
荣氏一把攥住她的手,不知道该担忧,还是该欣喜。
“绵绵,你有没有觉得,太子他对你……”
程思绵露出轻松的笑容,“母亲,你想多了,太子与我本就是逢场作戏,把戏做足了,做真了,人们才有的议论,这些议论,才能上达天听。”
这样的话,并未安慰到荣氏。
当局者迷,绵绵显然还没意识到,太子可不是单纯演戏那么简单。
可她又能说什么呢?
告诉女儿要警惕,不能被太子的爱意迷惑?
荣氏如鲠在喉。
“母亲早些休息,我还想再看看书。”
夜已经深了。
荣氏恍恍惚惚,回到房中,看到锦盒中的紫灵芝,深深地叹息。
陈嬷嬷劝慰道:“咱们家大姑娘,谁也比不上她通透清醒,她虽未出阁,也没经历过情情爱爱,却也已经不是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太子喜不喜欢她不重要,姑娘心中有数,何况太子早已答应,事成之后,会放姑娘离开,夫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荣氏捏着眉心,一筹莫展,“你说得轻巧,只怕绵绵一旦进了东宫,就难以离开了!”
……
白日参加皇后的赏花宴,还要对付牛鬼蛇神,晚间又招待太子吃饭,一整天下来,程思绵已经很累了。
她洗漱沐浴后,歪在榻上翻看《诗经》,却思绪翻涌,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太子今日送的礼物,过于贵重。
虽然是用来引发舆论风波的,但东西实打实到了她和母亲手里。
若她真是的太子妃,母亲是太子的岳母,收下这样的礼物,也名正言顺。
拿了这样贵重的礼物,等她走的时候,再送回去,岂不是拂了太子的脸面?
程思绵不想欠着太子的人情。
思来想去,她翻身下榻,铺展宣纸,提笔蘸墨。
不消半个时辰,一幅《桃之夭夭》便跃然纸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这首诗,本就是描写男女成婚的美好幸福。
太子给了她那么多的暗示,她也应该给一些回应。
告诉太子,她读懂了那些暗语。
一定会配合好他,让皇后娘娘相信他们是真爱。
白芷赞叹道:“姑娘笔下生春,正应了太子的心境,太子看到你和他心意相通,一定高兴坏了。”
“姑姑过奖了。”
她吩咐书意,“明日一早,就把这幅画送到东宫,不必背着人。”
洛岑却笑道:“姑娘有这份心意,为何等到明天?现在叫人送去,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