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重楼唇角上扬,“——大师好手艺。”
裴彻抬眼,未有言语,但目光之中的深意,华重楼看懂了,那就是——,虚伪!
“大师……”
裴彻垂眸,不曾理会。
她双手捧着铜砵,仰头吃了一口,没有荤腥的野菜粥,竟也是香甜可口。
这一口热粥,抚慰了她内心的担忧。
瞧着这三公子面冷,但不算无情,依附着这师徒二人,定然安然无恙。
吃了野菜粥,煎煮熬药时,她腾出空暇,与裴彻清理疥疮。
还是蒲公英,捣碎压在挤完脓液的伤口上,最后用布条轻轻缠上,“不必多缠,免得不透气,与伤口不好。”
华重楼手上力道很轻,比昨夜好上许多的裴彻,开口道了谢。
“大师何必这般客气,您二位也救了我,否则这荒郊野外,我一个弱女子还生了病,如何是好?”
裴彻未语,三人一日就在这里。
静候华家的车队。
哪知到了夕阳西下之时,也不见车队赶来,期间,正保也骑着马,往前奔了二十里地,最后一无所获。
“荒无人烟,华姑娘,可是记错道了?”
被高热烧得昏昏沉沉的华重楼,勉强睁开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正保两眼,又看向裴彻。
“我记得……,是要过这有石头屏障的地儿。”
她遥指斜对面,袒露在夕阳下的石头峭壁,裴彻看去,微微叹道,“估摸还是被耽误了,再等两日。”
正保呲牙,“师父,咱的干粮不多了,若我们不往前走,这两日就只能吃野菜了。”
裴彻看了看靠在大树根睡过去的华重楼,叹了口气。
“打猎。”
呃!
正保轻叹,“师父,您真要破了全部的清规戒律?”
“只是吃个荤腥罢了。”
救命要紧。
正保听来,莫名说道,“师父,您莫不是认可四少夫人所说,不做这出家人了。”
裴彻摇头。
“要做的,但做多久,看我的佛缘,上次在隆恩寺里,得见慧觉大师,他觉得我佛缘浅薄。”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