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借问风前兼月下,不知何客对胡床
&esp;&esp;
&esp;&esp;这也让这位东北军主帅,以及他手下的各路将领们,无不对高丽人的无耻,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只是这帮人心中所猜不到的,却是这新的高丽皇位,本是由东北军暗中来操持下,才被更换过来的。而这些文武群臣们想来对此事,知道的都是十分的清楚。却没有一个人,对眼前这些东北军,以及那位不亚于太上皇一般存在的,东北军主帅表示出一丝的敌意。相反,倒是有不少的高丽文武,竟然主动去与曹文诏等将领攀扯交情?有的,则是明目张胆的,就在这昌德宫里对那些东北军主将们公开行贿,在其衣袍袖内,就袖着一份份的礼单。且都是先将这份,由自己精心准备出来的礼单,以袖口对袖口,神鬼不知的放入对方的袖筒之内。而这一手,倒好似再鬼市之上,所进行的那种见不得光的买卖一般。或者更为直接一些,执意邀请对方到自己的府上去喝酒?并对其暗示着,自己的闺女亦或是小妾,长得都可谓是天姿国色一般,一定要让对方到自己的府上去品评一番不可?
&esp;&esp;而这些东北军的主将们,对于这些礼单和各式的邀请?几乎可以说都是来者不拒。而这也自然得归功于那位东北军首领,事先就告诫过这些东北军主将们。不论是高丽国内的任何人?若是想要对东北军前来送礼和孝敬的?一律都不得无缘无故的加以推辞。且最后还补充一点,就是这些主将们,不论接受了多少的好处?都要将之给分成两部分,三分之一的好处,是归于本人。而另外的三分之二的好处,自然就是归于冰雪城。
&esp;&esp;而在这禅让大典还不曾正式的开始,站在这昌德宫内的东北军主将们,和那群高丽的文武百官们彼此之间的气氛,就早已变得浑合了起来。双方一时之间,竟然是互相有说有笑的,看双方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子他乡遇故知的惊喜神色。而高丽人,自然也将这待客之道给发挥的淋漓尽致。
&esp;&esp;“禅让大典开始,请高丽国的新旧国君,都走到这桌案跟前。请老国君将这玉玺和折扇还有宝剑,一并交与新任国王。请新任国王跪接,这持国之信物。”随着唱礼太监的高声喊喝出的言辞,此时在禅让台上坐着的那两位高丽国君,也同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而那位高丽的老国君,此刻却是双眼发直。浑然不晓得自己此时此刻,正在做着的又是怎样的一件事情?却是浑浑噩噩的,听着那个太监的指挥。
&esp;&esp;老国君弯伏下身,伸出手,将桌案上的那三件东西,一一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并将其托再自己的双手之中,这才朝着站在桌案对面的,那位继任者面前,伸出自己的一双手臂。等着对方将东西给接过去?自己也就等于是完成了一件差事。而那位李熙此时,却是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之情。
&esp;&esp;他可以说,还真是从来都不增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会登上这个高丽国的王位?虽然这个王位,是由东北军交到自己手中来的。自己充其量,也就算是一个傀儡罢了。可有的人,即使想要坐上这个傀儡之位?却似乎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谁让东北军只信任自己?否则,又岂会将这一个国家,给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esp;&esp;李熙的心中,此时真是如同汉人的一句诗词所说的那样?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这几样,明显都无法和眼前这个来相提并论的。李熙的脚,此时就好似踩在了一堆棉花上一般?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脸上挂着一幅,略显有着几分得意的笑容,却将昨夜的断指之痛,都给忘记在脑后。
&esp;&esp;而就在李熙正伸出双手,准备去将那一堆的国器,都给接到自己手中来?也好完成这新老权力的交替更迭的时候,却见站在对面的那个,老高丽王君竟似乎忽然醒悟过来似的?猛然将手中的几样东西向回一收,对着眼前的李熙怒声斥责道:“你是什么人?竟然也敢过来拿这颗国玺?就算是本王死在这里,也是绝不会将这几样东西,转交到你这个浪荡子弟的手中?我呸,什么禅让大典?分明就是有意图谋与我高丽国的领土罢了。众位爱卿,本王知道你等也都是被逼无奈的?实在是碍于对方的钢刀驾临到你等的脖颈之上,这才迫不得已,前来此处观看这所谓的禅让大典?实则是卖国之举。诸位爱卿,如果然是对我高丽忠心不忘?就请与我……?”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尚不曾讲完全了?却见从禅让台子下面,早走上来一个高丽大将。几步就到了这老国君的面前,而此时这高丽的老国君眼见上来一个高丽大将,本还以为,是给自己帮忙来的?急忙在脸上堆挤出一丝笑容,正待要张口,朝着对方说上一些表示感谢的话语?
&esp;&esp;却冷不防,就见对方将右手举了起来,自己尚不曾明白过来,眼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早就着了对方的一个漏风的巴掌,啪的一声,显得极为的清脆。“你这东西,还不速速得将这玉玺,交到我高丽新国君的手中?却在此咿咿呀呀的搅和什么?似你这等人,就应当将你给推出去,直接一杀就此了事。人家东北军的将领给你一条出路?你却还不懂得好歹,竟然还想着重新登基上位?我呸,当初的李承万将军又是怎么死的?还不都因为你认亲为臣,将整个高丽给搅闹得鸡飞犬跳的?如今,我高丽好不容易迎来了一个英明之主,岂能容你在此地拖延?”那个高丽大将一边说着,一边将这高丽国君的一双手臂,给强迫性的举了起来,朝着对面的李熙重又探伸了过去。
&esp;&esp;而此时,那个高丽老国君的脸上,除了呈现出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一副其心已死去的神情。李熙,终于也顺顺当当的将那颗玉玺接了过来。随后,转过身,手捧着玉玺和折扇以及那把宝剑,准备接受高丽王文武群臣的朝贺?
&esp;&esp;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esp;&esp;
&esp;&esp;“新君即位,众文武齐来朝贺。跪。一叩首,在叩首,三叩首。”随着唱礼官的高声喊喝,站在昌德宫大殿之内的高丽文武群臣们,急忙一起匍匐下身躯,朝着站在禅让台子上的,那位新一代的高丽国君李熙,接二连三的磕下头去。口中一起高声称颂道:“臣等恭祝我主荣登大宝,此乃是我高丽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似乎这些人,早就串通好了似的,所说的话,简直就如同是从一个人嘴中所说出来?显得是那么的整齐有序。显而易见,这群人也不知是何时聚到一处,私底下一同来操练过。而这位东北军主帅以及其手下的武将们,却是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些高丽文武百官们对那位新国君李熙的朝贺,却是并无人参与到其中去。
&esp;&esp;眼瞅着,高丽文武百官们对那位国君朝拜完了,此时大臣们也随着唱礼官的一声,‘起’字,而纷纷站起身来,并各自站到大殿的两旁,等着这位高丽新国君,来对这些拥戴他登基的有功之臣来大兴封赏?而这也是,每一个新登基的国君,为了能把那些旧朝的老臣给拉拢住,使之能为自己所用,而必须要来做的一件事情。
&esp;&esp;而在此时,东北军主帅唐枫,看着这里已然是没有自己的什么事?便转过身,这就准备步下禅让台,也好赶回去仔细的来筹备一下,明日一早就可以带着人马离开高丽的京城。况且,人家李熙已经即位,自己虽然是占领军,可也不能就这么厚颜无耻的待在高丽皇宫之内?怎么的?也得将高丽皇宫给李熙腾倒出来。而在方才,百官朝贺李熙的时候,这位东北军的主帅,以及还有那位下了台的高丽国君,全都是站在台子的一角。毕竟下面人跪拜的,可是眼前这位高丽新国君,而并非是这二人中的哪一位?眼看着下面的人都站起身来,这位东北军主帅,才准备步下禅让台就此离去?
&esp;&esp;可还没有等他迈步走下别君去时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
&esp;&esp;
&esp;&esp;略加思索之后,这才对着眼前的李熙吩咐一句道:“李熙,眼前这等浮华场面,与我与你都无有何益处?于我而言,乃是助长了本城主的好胜执念和贪享富贵之心。与你,则是让你失去了在群臣面前的威严。就便到此为止。本城主只希望于一点,你好好在这位置上坐着?不论你自己捞多少?一是决不可亏了你治下的黎民百姓?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别竟顾着自己吃喝足够了?却忘记了百姓的苦楚,以致使得黎民百姓流离失所,且处于困苦之中,以及忍饥挨饿的拖着日子苦挨性命。第二点,就是每一年的岁例?以高丽人参和貂绒以及白银等实诚的物为主,另外?我辽东境内十分的缺人?每年,你都要往我辽东输送一批青壮和妙龄女子。好了,目前而言,就这些好了。你等都从地上站起来吧,李熙,你可设摆你的酒宴了。”这位冰雪城主的话一说完了以后,却是自顾自的走下禅让台,招呼起来那些,跪在地上的东北军将军们。
&esp;&esp;在李熙和一众高丽文武群臣的注视之下,东北军主帅合一应武将们,萧然走出昌德宫宫门,一片霞光披洒下来,映在这一行数人的身上。人影渐行渐远,只余下昌德宫内的,听了他方才的那番言辞之后,若有所思的高丽群臣,以及那位,此刻仍然是直直盯着宫门口的新任高丽国君李熙。
&esp;&esp;“天呀?这位城主王父,却是不增说明白了,到底需要我为冰雪城,在每一年,都来搜集多少个青壮和妙龄女子给他送过去呀?来人呀?速速的赶上去,替本王询问一声城主父王?到底……,也罢,还是由我亲自赶上去问上一声才好。也免得下人再说不明白?”李熙刚一开口,正待要吩咐手下人赶上去,去和那位城主打探一下?
&esp;&esp;他到底想要讨要多少个人,到他的冰雪城内去?却是不经意间,朝着下面一眼瞥过去,却瞧到了,在几员武将的眼神之中,分明对着自己透露出一种鄙夷和厌憎的神色。李熙看在眼中之后,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涌流出一股子寒气出来。急忙又将话锋一转,随即却是招呼起来手下的太监和宫女们,几乎是一路逃出昌德宫门而去?却是直朝着唐枫等人的背后撵了过去。即便李熙再怎么是一个纨绔子弟?再怎么晓得只知吃喝玩乐?
&esp;&esp;可是在李熙的心目之中,对自己能被扶植到这个位子上来的主要原因,可倒也十分得清楚和明白。而在李熙带着太监和宫女们,离开昌德宫以后,宫内的高丽文武群臣们,竟然分裂成为两派。其中一派,自然是支持李熙,且更是拥护和支持东北军能对高丽国进行托管的。至于另一派,自是极力反对于东北军来插手高丽国的内政。也自然就对这李熙看不入眼,同时吵吵着,要将那位已被废弃掉的高丽旧主,再给扶到王位上来?
&esp;&esp;只是这些反对的人,却并不是很多,且仅仅是有几个武将,站在那里为此而高声的吵吵着。而那位高丽旧主,此时竟是无人对其加以理会?此刻依然是一脸落寞的站在一个角落之中,竖起一双耳朵,来听着众人对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倒霉事的的辩论。即便就是那些极力要将他,复给推到王位上的武将们?
&esp;&esp;却也并不朝着他,投去一眼关切的目光。竟似乎,众人所争辩的事,与他是一点联系都没有一样?而就在昌德宫内的文武群臣们,正都因此事而争论的人声鼎沸之时?却忽然听得在昌德宫殿的门口处,有一个显得十分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王上驾到,众文武还不赶紧前来迎驾?”随着这一声喊落地之后,就见那位新任的高丽国君李熙,竟然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竟带着满脸威严的,缓步步入昌德宫内。
&esp;&esp;这无疑使得高丽文武为此而齐齐都吃了一惊,不晓得,这位高丽国君如何竟会在这片刻之间,就似乎被脱胎换骨过,彻底变换了一副样子回来?看上去,竟让人感觉到,这位高丽国君的面上神情,显得开始有些不怒而自威起来。此时就连那几个,一直吵吵着,要扶旧主复位的武将们,也都住了口。有些惊诧的注视着,这位新任高丽国君李熙,一步一步的,缓慢而坚定的走到,昌德宫内的那把高丽王坐之上。
&esp;&esp;随后,转过身,朝着下面的群臣,显得有些傲然的扫过去一眼。接着,便轻轻的坐了下去。“恭贺王上登基上位。”身边的一个老太监不失时机的高声喊了一句道。“恭贺我王登基上位。”昌德宫内响起一片,震聩天地一般的恭贺声。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也包括站在宫殿门口的高丽侍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