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好奇,被很好的藏在深处,若非太子突然到来,又莫名其妙的‘礼遇’,好奇将随着他的生命永远消失在这座牢房里。
黄梁生的眼睛重回桌面,盯着桌子上的水,情不自禁的吞咽。
两天,滴水未进。
嘴里干的唾沫都挤不出来几滴。
祁元祚依着他的意思,温热的清水流注碗里,黄梁生眼睛直了。
祁元祚将清水送到他面前。
黄梁生早被教会了审问的程序。
酷刑之后便是引诱。
人体饿到极致会被欲望掌控大脑,这个时候,狱卒会用米、水诱供。
明明知道不可能喝到,肉体求生的渴望仍然压过一切,他着急的倾着身体,用嘴去接水碗,妄图舔到哪怕一滴。
他被大皇子废了四肢拔了牙,像滩烂泥,只稍微一动,整个身体不受力的倾倒。
原以为额头会狠狠磕在桌子上,没想到一只手托住了他的下巴。
大皇子咬肌一隆,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
黄梁生身体不可避免的一僵。
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一刻水碗喂到嘴边,他下意识吞咽,温热的干净的水被吸入口中,缓解了渴求。
他拼命的吞咽着,一碗水很快被喝的一滴不剩。
因为咽的太急,从嘴角漏出的水混着脸上的血污,湿了太子一手。
大皇子横生暴戾,这就要给他一脚出气,太子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稍安勿躁。
“还喝吗?”
光鲜亮丽的太子殿下,笑的温和,仿佛与老友叙旧。
黄梁生没说话,心里不断思索太子的意思。
刚才明明是诱供的最佳时机,但凡是个成熟的审讯人都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犯人好不容易熬不住了,错失良机,又要多等几天。
祁元祚又倒了一碗水。
送到他面前。
黄梁生试探的张嘴,碗丝滑的送到他嘴边。
又是一碗。
没有诱供。
真给喝。
“你从小就是孤儿吗?”
太子端起米粥,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持着勺子送他嘴边。
“不热,尝尝?”
黄梁生:“……”
不喝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