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两人如此优秀,却好似将后世皇子皇孙的天赋、运道都吸了干,以致后世子孙居然没有再出一个像样的顶尖强者,全靠太祖余荫与皇祖余威震着这偌大天下。
元朔帝赵思箴第一次对林氏心生出了一股止不住的羡慕心理。
对太祖皇帝与皇祖生出毫无道理的怨言。
没有亲眼见到这对父子同框,便永远不知道对比的冲击力会有多剧烈。
林砚正当壮年,修为有序攀顶;林渊更是了不得了,不到三十岁的七境巅峰修士。
他怎么就没有个这样的儿子?
京师城里的议论和猜忌,并非妖穴来风,毕竟事实就这样摆在眼前。
连皇帝此时自己也会多想,何况旁人呢。
赵雨岸早就站了起身,满脸憧憬羡慕望向走到了近前的魏王王叔。
简直是他此生典范!
大哥赵雨镰心中崇拜的楷模是魏武宁王,他奉为圭臬的人却是这位当代魏王。
赵雨岸并不觉得临危受命镇守边塞十五年安宁的功绩,会比当年开国拓边的魏武宁小多少。
相反,作为典型文人儒将的当代魏王,比当年有不可忽视缺点的魏武宁,可要完美得多了。
当代魏王不爱美人,不贪图奢靡,对大景人族之心天日可鉴。
连他的儿子林渊,都成了自己的好妹夫。
或许是还没真正坐上那个位置,赵雨岸此时此刻想法纯粹至极。
他最大的想法,只是想得到父皇的认可,想成为如同魏王那样的必定青史留名的儒教贤人。
……
魏王林砚走入了迎风亭,首先朝正居中的皇帝陛下,撩开了袍摆要行叩拜礼朝参。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赵思箴一步上前将他扶住,脸上已浮出淡淡的欣慰。
“十五年不见,为兄已垂垂老矣,吾弟风采依旧。”
魏王被把住胳膊托起来,闻言却道:“兄长为国劳心劳力,整顿天下疲敝,我却在北境安享悠闲,怎能不显得年轻?”
“不能为陛下分担一二,心中愧疚万分……”
赵思箴笑着打断,“罢了罢了,每次夸奖你都挡回来,自小便如此,现在儿子都要成婚了还是这样。”
“不必自谦,我的肚量还不至于那般狭窄,连秦成林都能容忍,又怎么会容不下贤弟你?”
“我偏要让世人看看,功高不震主;偏要跳出史书诅咒,让后代子孙看看,朕不比太祖差。”
皇帝直言不讳,笑的很爽朗,公然拿自己与太祖皇帝作对比,按照世人观念是有些不孝和僭越了的,但他还是说了。
好像偏想证明,他坦坦荡荡不怕史笔如刀。
林砚脸上十分给面子的浮出佩服神色,“陛下志存高远。”
“我没有见过宸宁殿下,仿佛也能看到她光彩耀眼,林渊有大福气。”
说着,目光朝旁边移去,父子目光相接,林渊露出腼腆笑容,附和这句话。
赵思箴哈哈大笑,“那自然是,朕的女儿朕自己知晓,无论是温婉秀气,还是知书达礼,都是一等一的。”
两人在迎风亭坐下,亲密无间。
太子赵雨岸和世子林渊陪站在了一旁。
前者向后者挤眉弄眼,也是满脸的骄傲。
这场不被朝臣知晓,却注定被历史记载的君王相见,就这样十分妥当自然的落下了帷幕。
四人没有乘车,而是步行走回了京师城。
魏王林砚进了京,便代表林渊的大婚正式发动发条。
两日后,王府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