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数狗。
再来是马……
十二生肖都数完了,天也亮了。
曲翔顶着被子和黑眼圈坐起来,看着外面的天色发愣。
大脑风暴刮走了大脑小脑和脑干,所以现在是一片空白,白茫茫雾煞煞,大概高僧入境就是这个状态吧?
打坐到有人来敲了3遍门,第3遍那人终于忍不住叫门了:“曲翔!你有没有起来?”
是卫涔。
曲翔把被子披起来,摇摇欲坠地过去打开门:“干什么?”
“哇……”卫涔目瞪口呆。
“怎么了?”曲翔把被子拉下来,衣装整齐地站在卫涔面前:“有问题吗?”
“哇!”卫涔吓一跳:“你是刚刚起来,还是整夜没睡?”
“……”曲翔整理着衣服领子和下摆:“刚起来……”
“太好了!和我去一下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卫涔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陈醉从医院逃跑了……”
曲翔,我想放弃治疗了。
她真的逃跑了!
“你跟我过去一下好不好?”卫涔接着说:“她家里人都在医院呢。刚刚陈展飞打电话过来告诉我的……”
“你等我洗把脸……算了!”曲翔从抽屉里摸了块口香糖,抓了两下头发:“走吧!”
坐在出租车里嚼着口香糖,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心事重重地看着各自那边的车窗外。
我只能每天做医生让我做的事,等着好起来。可是,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了。
等到什么时候?三十岁?四十岁?还是五十岁、一百岁?等我失去了年轻时的敏感透彻,失去了活力和好奇心?那时我当然会好起来,因为那时人人都会得老年性健忘症,失忆又算什么?
日复一日枯燥的治疗,的确磨人神经,但是一声不响地逃跑也未免太任性了!
口香糖嚼到没味,舌头都木了。
卫涔看着了一眼他凶猛咀嚼的样子,苦笑了一下:“她昨晚又对你恶作剧了?”
“……”
“她亲你了?”
“没有!”曲翔一怒之下咬到了舌头:“嘶……”
“我们很不容易才有了一点发现,她居然又逃跑了。”卫涔苦恼地摸着额头,靠在车窗上:“曲翔……有时候,我都想放弃了……”
咕噜!
“咳咳咳……”曲翔一不小心把口香糖咽了,拍着胸口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你们女孩是不是都这样?”
“什么样?”卫涔不解。
“就是……总之和男生不一样,反正我是不能了解你们在想什么?”
“是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