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舅爷不安地回望着三王爷。
“皇上只是将计就计罢了。”三王爷说得肯定。
“三王爷的意思是……”
“皇上早就在防范了。”三王爷的眸中透着杀意。“而这防范恐怕早在十二年前便开始了。”
“啊?!”其他人闻言皆忍不住惊呼出口,他们全明白十二年前发生的事。
“当今皇上的智谋与心机有谁能比得上?”三王爷反问着。“十二年前从鬼门关回来的他,又岂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那……那……”
“国舅爷该不会天真的认为皇上不知晓您是幕后主使者吧?”三王爷语含嘲讽。
“当年的主使者并非只有我一人。”
“国舅爷现下说这话意义何在?”
“这……”国舅爷困窘得说不出话来。“那皇上为何迟迟不采取行动?就连这次遇袭之事也封锁了消息。”
“或许是证据不足。”三王爷顿了顿口。“或许是想一网打尽。”
“什么?!”国舅爷与其他人皆心下一凛。
“既然早已是皇上防范之人,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嫌疑了,聪明人当然是先下手为强。您说是吗?”
“……”沉默半晌,国舅爷吶吶开口:“……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时机成熟时,您会知道的。”三王爷眼中杀意迸现。“只要我在,便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他扬唇带起了嗜血的笑。“直到他死去为止。”
万十八站在御书房门口,怀中捧着一大迭册子,沉沉的重量压得她的手都酸了,她仍舍不得放下,也舍不得交由其他人拿着。
这些天来,她耗费心神整理审阅了大臣们上交“租地予民”的实施方案,并盼望着一切准备就绪后能和皇上“当面”研拟是否有疏漏或欠缺之处,就如同往常一般。
因而她虽疲惫万分,却仍期盼能立即上呈皇上;她虽虚弱得挺不直腰,却仍坚持捧着册子等着,以便能随时出发面圣。
她,好想见皇上。
除了上朝之外,她依旧见不着皇上。尽管她每晚于寝宫外候着,他仍是不肯见她一面,甚至连一句话也没亲口对她说过。
“大纳言请回吧,皇上说要歇息了。”
“大纳言,皇上说不想见您。”
“皇上说身子好多了,要大纳言安心。”
“皇上说,夜深了您回房歇息吧。”
“皇上说……”
皇上说,又是皇上说。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听“皇上说”,她想听的只是“朕说”。
眸一抬,她的目光又自然而然地望向“青龙苑”。她总是期望能在不经意间望见那熟悉的伟岸身影,能瞧见那似笑非笑的俊美脸庞,岂知她的盼望总是一再落空。
“大纳言。”福安迎面而来,拱手行礼。
“福侍官。”万十八急忙迎上去,失序的心跳无法控管。
“皇上要福安将整理好的册子呈上,并要福安对大纳言说句『辛苦了』。”
辛苦了。万十八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