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回到赵无忧床前,却见赵无忧眯起了危险的眸子,“你去外头转一圈,看看营寨附近哪儿的地是湿的。
今天早上下过雨,后来又出来太阳,一般太阳所及之处,这水渍早就干了,所以……”
“公子在说什么?”
素兮不解。
“简衍的脚上沾着湿泥,看上去还是新鲜的。
若是早上沾的,必定已经干了,既然是湿泥,想来就是此前沾染的。
他这人很爱干净,从宫里出来,回到这儿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出去了,可见事情是很着急的。”
赵无忧思虑,“去找找看,如果运气好,也许能有所发现。”
“是!”
素兮敛眸,“卑职会悄悄的,尽量不惊动任何人。”
外头的天已经黑了,温故回来之后,素兮便离开了。
赵无忧身边,必须有一个人守着,否则谁都不会放心。
荒澜对于此事追查得很紧,有关于巴里将军设局刺杀大邺使臣,想要掀起两国战争的言论,在荒澜国内快速流传。
人言可畏,巴里又是个自视甚高的武将,觉得居功至伟,不屑与人解释,是故很快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巴里将军做的。
赵无忧在荒澜被行刺,如今身负重伤的消息,很快传回了大邺境内。
当消息飞入皇宫之后,满朝哗然,连皇帝也跟着勃然大怒。
我大邺的使臣在荒澜的王城附近被行刺,还险些殒命异国他乡,怎么说都是一个国家的奇耻大辱。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乃是国际惯例,如今荒澜却坏了这条规矩,不是跟天下人,跟各国作对吗?若一个国家连最基本的信用都没有,如何能在天地之间立足呢?
大邺风云涌动,大邺边境三军齐集,眼见着两国的战事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白日化。
不管是大邺的百姓还是荒澜的百姓,都跟着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个引爆点,就会带来两国的兵戈不歇。
所以这世上最不愿开战的,是无辜的百姓。
一旦战乱,将流离失所,无所依存。
陆国安将一根小竹棍交给素兮,“这是从尚书府来的信件,如果赵大人有什么要回复的,请尽快。”
素兮接过,快速回到赵无忧的营帐内,“公子,尚书府来信。”
“东厂的千里鹰隼,果真是极好的。”
温故不由的感慨,可是瞧着赵无忧的伤口,又蹙了眉头,这伤口实在是太深了。
也因为伤口深,所以连荒澜的大夫也瞧着瘆得慌,相信了这不是赵无忧的苦肉计。
是以现在,荒澜开始查察巴里将军的有关事宜,整顿军务,假意是有他国细作混入。
实情如何,赵无忧比谁都清楚。
这不过是荒澜帝后趁着这件事,收回兵权的一种手段罢了!
行伍之人,最不能容忍的有两件事:一则通敌叛国,二则临阵脱逃。
“京城里头,有什么异动吗?”
素兮问。
赵无忧面色微沉的盯着手中的密信,眸色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