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衣笑着跟吴逸道谢,又莫名地瞧了贺安淮一眼。
同时,陆峋凉凉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贺安淮扬着下巴,毫不客气,“你也确实该感谢我,陆峋现在天天被你绑架在医院,我在公司承受了太多我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暴风雨。你赶紧好起来,陆峋也才能回来我身边,帮我分忧解难。”
许轻衣:“……”
她看向陆峋,“这个人来你们陆氏,是不是对你心怀不轨?”
“确实不轨,我有话要跟陆峋说。”
贺安淮跟陆峋使了个眼色,示意到外面说。
陆峋走出病房。
贺安淮跟在后面,两人刚踏进楼道,就开口道:“你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把我从国外薅过来的,现在就因为许轻衣受伤这事儿,就想摆烂,不干了?”
陆峋掀眼皮瞧了他一眼。
揉了揉眉心,“有点。”
贺安淮天塌了,“就许轻衣这啥事都敢做,不怕死的性子,你真摆烂,可没人给她兜底了。她现在可是大名人,事务所门口等着咨询的人都排成长队了,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放弃现在的事业吗?”
陆峋沉默。
她的字典里,在自己想做的事上,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谁也劝不动。
“退一万步讲,你都已经走到这个位置了,以你的性子,再屈居人下,你也接受不了。”
陆峋淡看了他一眼,“平时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
贺安淮骄傲地扬了扬眉。
两人走出楼梯间,抬眼的一瞬,一个熟悉背影映入眼帘,贺安淮愣了愣。
陆峋:“怎么?”
“刚看到一个人影,特别眼熟。”
“熟人?”
“好像是陆时敬。”
贺安淮朝走廊另一头走过去,停在一间病房门口,“那人刚就是从这里出来的,长得那么高,背影看着又怪欠揍,挺有陆时敬的感觉。”
“就是他。”
陆峋淡道。
“这间是庭深病房,他来看庭深,无可厚非。”
陆庭深受伤的事,陆家一直瞒了下来,没有张扬。
贺安淮自然也不知道。
他问:“小陆总生什么病了?”
陆峋没应话。
只是表情有些凝重,陆时敬突然出现,总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他想了想,轻推开门,查看陆庭深情况。
陆庭深双眸闭得很紧,趴在床上,眉心蹙着,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许多
显然睡得也不太安稳。
陆峋检查完他没事,便走出病房,轻带上门。
“看来陆时敬还是有点儿良心,自己儿子出事,他还知道挂念,我还以为上次邮轮回来,他真就这么消失了。”
贺安淮双手抄在兜里,漫不经心道:
“小陆总的病,怎么看上去挺严重的,他病房里的药味,跟许轻衣房里的,还挺像。”
他刚说完,自己就突然意识到什么。
人有些懵,“难不成那爆炸事故,陆庭深也被牵连了?”